何事?
这半月,他已跟着夏婉来了北沟村三次,每次都是在院内停留片刻,让蓝怡晓得他来了才去别处,他的目的定然跟蓝怡有关。
不过夏婉从来未开口替丈夫说过一句话,显然,对于他来的目的,夏婉是不认同的。今日,他随着刘过更前来,目的昭然若揭,他求的,是蓝怡手中的番薯。米义超如此执着,倒让蓝怡有几人不解了。
米义超听蓝怡主动提及此事,眼中闪过喜色,声调不由高了两分,“蓝妹果真聪慧,一言中的。”
蓝怡扯扯嘴角,直言相告,“姐夫,有话轻直言,小妹愚钝,猜不透。”梅县城南庄的的番薯,蓝怡大部分都卖了出去,只剩八百斤育苗。这一点定瞒不过米义超的耳目,八百斤,听起来不少,但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便是全交给米义超,对他的仕途也无多大助益。
米义超转脸抬眸,真诚的看着蓝怡,“义超祖籍登州益都,自由家中贫寒,若无族人鼎力相助,便是读书的束脩也难交付。如今,义超得幸,托卫极的门路,打通官路以任梅县知县,总算给族人带来些安慰,但,也仅此而已。”
“去年,登州大灾,米家三百余数族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义超虽尽力奔走,但杯水车薪,只能眼睁睁看着上百族人饥寒交迫,命归黄泉。”米义超声音低沉悲伤,眼中竟挂起了水汽,“灾不连岁,天之幸也。义超今春归家,百余族人,虽面带菜色,仍振臂扶犁,以期今春。义超非不知感恩、得寸进尺之辈,但为族人,今日抛圣人道,登门再求蓝妹,伸援手,卖秧苗与义超。”
说完,米义超站起身,深躬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