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粪的‘粪’在粪坑里打了滚的人不叫‘粪哥’叫什么?”衡其嘿嘿笑道。
黄跑跑忙低声下气道:“周哥,我的臭事你就不要到处张扬了,玲在这呢。”
陈玲是下午才跟着几个女生过来的,因此并不知道黄跑跑的臭事。这当儿黄跑跑生怕衡其把那档子事揭露了出来,那他的颜面何存?
“要想我不张扬,那你就跟我来。”
“可是我还要和玲聊天呢。”
“聊天的日子长着呢,先跟我来办正事。”衡其说着,硬将黄跑跑拽离了柴禾堆。
黄跑跑只得对陈玲道:“玲,你去找阿珍她们玩吧,我和周哥去有点事。”
陈玲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追究。
“到底是什么事啊?”黄跑跑边走边问道。
衡其便把要他扮“孝子”的事说了一遍。
黄跑跑一听,只觉得脑子里嗡了一声:“什么,要我扮‘孝子’?我自己的老爸都还没尽孝呢。”
“那就先给你的‘义父’尽孝吧。”
“这太荒唐了……”
“你干不干?不要忘了这趟子事是你给惹来的,说啥你也得向马师傅表示一下赎罪的心理吧,不然分老人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唉……那好吧,不过我掉进粪坑里的事你得给我保密,不能让玲知道了。”
“行了,给你保密就是想不到你子还是个大色鬼呢,又想泡高伟珍,又想泡陈玲。”
“我和玲只是普通的朋友……”
“好了,别废话了,快走吧。”
这时,吴文和老神已经在灵棚里将铙钹敲得震天响,一面问道:“‘不孝男’来了没有?”
衡其连忙应道:“来了来了”说着将黄跑跑拽到了众人的跟前。
杨浩看了黄跑跑一眼,严肃道:“你真的愿意当‘孝子’?”
黄跑跑鸡啄米似地点头道:“愿意、愿意,这场祸是我闯下来的,我甘愿为马师傅赎罪……”
杨浩也不知道黄跑心里到底是怎样个想法,见他答应了下来,便也就无话可说了。
龙拐等人则将一套用白布做的“孝服”扎在了黄跑跑的身上。黄跑跑这身打扮现在就有点象“阿拉伯人”了。
老神高声喧道:“好了,祭奠仪式现在开始呜呼生而为英,死而为灵。其同乎万物生死,而复归于无物者,暂聚之形;不与万物共尽,而卓然其不配者,后世之名。此自古圣贤,莫不皆然,而著在简册者,昭如日星。呜呼……”
杨浩听着老神的这腔调,诧异地看着唐军道:“这不就是去年祭奠农民叔公时用的祭文吗?”
唐军低声道:“老神这些人翻来覆去还不就是那一套?”
杨浩兴趣索然道:“原来如此……”
折腾了大半夜,总算念完了祭文,其一应程序和上次农民叔公的葬礼几乎一模一样,因此也就不再繁文缛节地表述。
下半夜照样是唱散花歌、转老棺。众人有气无力地唱着一些野歌,围着棺材不停地转圈——和上次不同的是,女孩子们还真的采来了不少的鲜花,围着棺材转一圈,便撒一圈鲜花,搞得还真象那么回事。
几位安排哭丧的人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也更不用说嚎丧了,相反是嘻嘻哈哈度过了这一夜。唯有黄跑跑,不知道是触景生情还是怎么回事,还真的干嚎了几声,滴了几滴猫尿。
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凌晨五点半。众男生一声喊,一齐用力,将棺材抬出了堂屋,绑上抬丧的木杠,再扎上缆绳,做着出殡前的准备。
吃过早饭后,便将老人送上了山——直到中午十二点,整个葬礼才算结束了。
众人都打着呵欠道:“可司,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基地睡觉去了?”
杨浩正要说什么,衡其道:“还不能走今天晚上还要扶山呢。”
对于“扶山”的规矩,杨浩也不懂,当下问道:“‘扶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