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可能,我们好着呢,别瞎说,你凭什么说我们分了啊?
母亲说才怪,要没分,她怎么那么久都没有跟你在一起?孩子,不是我说你,那个虫虫啊,哪儿都好,就有一儿,太漂亮了,就跟天上的仙女差不多,这样的女子,你能守得住?照我说,你还是脚踏实地,踏踏实实地回家找一个,然后给我结婚生子……
我苦笑,说我的娘哎——我们真没分,不过虫虫她们单位派她出国工作了,得在国外待两年,所以没办法过来看你。
我老娘一阵惊讶,说哎呀呀,还出国,我倒是忘记了,她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学管理的,手下管着好几百号人呢。
母亲更悲观了,说好嘛,她要只是好看,你努力一也就行了,没想到还这么能干,啧啧,就凭你这四处浪荡、没一个正形的样子,哪里能够守得住她啊?
她对我和虫虫的未来充满了悲观,我一阵郁闷,然后说道:“得,你想要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就去我哥那儿呗。”
母亲一愣,说啊,你这什么意思?
我说他这回过来接你,就是因为我嫂子肚子大了,快要生了,准备让你们过去带孩子的,你又不肯去。
这话儿一下子就挠到了母亲的痒处,顿时就兴奋了起来,对我说道:“啊,你说的是真的?他什么时候娶老婆了,怎么都不跟我说?”
我耸了耸肩膀,说他兴许不好意思吧?
母亲想了一下,脸黑了下来,说你骗我,那个时候组织上的同志都说了,你哥是犯了事儿,只要他出现,立刻给他们报告,他现在被满世界追查,哪里还有闲心生孩子?
我低声说道:“他是做特殊工作的,你不是天天看抗战剧么,他就是地下党,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你想要看孙子,就去他那里。”
知儿莫若母,听到我这般一顿忽悠,母亲突然间怀疑了起来,说陆言,你这么想我和你爸走,到底什么意思?
她这般一问,我就没有再瞒她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妈,你之前不是跟我提过大敦子镇的三叔他们家么?我是陆左的徒弟,现如今在江湖上呢,也闯了名头出来。有名头,就有人想要对付我,陆左把三叔三婶接走了,是怕别人找他们麻烦,然后拿他们来威胁自己,我的意思呢,也是想让哥接你们走,一是你们两个去好照顾一下嫂子,另外一个呢,也是担心要对付你们……”
听到我拿陆左来举例,母亲顿时就皱起了眉头来。
她盯着我,说你现在还跟陆左有来往?
我说妈,陆左是被冤枉的,他是一个天立地的男子汉,黑暗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一切的光明都会来临……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呢,你什么情况?”
我说我虽然不能像陆左一样,天立地,让无数人为之敬仰,但也能够站在他的身后,成为最坚定的支持者。
听到我的话语,母亲终于松口了,说好,我答应你,去你哥那里。
母亲是明白事理的,我解释清楚之后,她最终选择了不让我为难。
随后,她便是一大堆的啰嗦和交代,以前的时候我只是觉得烦,然而现如今,方才感觉到那种说不出来的温暖。
第二天的时候,马海波来家里拜访,随意聊了几句,他最终忍不住,说上面有人发话了,说陆左已经回来了,让我们注意一下——你若是能够联系到他,记得转告他,千万不要回来,我知道的,就有两拨人常年驻扎在大敦子镇,就守着他呢……
我头,说知道了。
马海波走了之后,当天晚上家里来了一个电话,是一个男人打来的,问我你母亲同意了没有?
我没有多说,说同意了。
那人便挂了电话。
整个通话仅仅持续了几秒钟,模棱两可,我害怕电话被监听,显得小心翼翼。
又过了两天,家里面突然来人拜访,我与对方一见面,忍不住笑了。
我一开始还觉得我哥派人过来接人不靠谱,没想到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东海蓬莱岛的骑鲸者欧阳发朝。
我与他有过并肩而战的交情,也知道他投靠了我哥。
既然如此,就不存在什么信任危机。
见到我,欧阳发朝也忍不住笑了,说没想到你是黑狗的弟弟,这事儿可真是巧了。
欧阳发朝将我父母给接走了,至于他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告诉父母,等安定下来之后,给我打电话报平安。
当送走了欧阳发朝和父母,望着空荡荡的家里,只有我和屈胖三,我忍不住长长一叹气。
从此之后,我将再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