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冷笑,说你脑子进水了啊?许映愚是谁,他可是宗教总局的退役大佬,门生故吏遍天下,即便是退下来了,也是要实力有实力,要势力有势力,那帮人就是再蠢,也不敢惹他啊……
我这才明白他为何敢公开露面,原来是因为在许映愚这里,有老爷子的名头坐镇,倒也没有人胆敢随意侵犯。
不过即便是我明白,但对他的语气也有一些不满,说若不是你做的那些破事儿,能变成这样么?
我哥皱眉,说什么破事?
我说你还别不承认,张家界索溪峪的梭子门血案是不是你做的?另外阁皂山的清玄真人,圆通快递、哦错了,圆通禅寺的方丈俞蛟禅师及门下弟子,太上峰的巫世语和几位长老,难道不是你杀的?
听到我一连串的质问,我哥皱着眉头,说前面梭子门那件事情,我的确有参与,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手;至于后面那些,与我无关。
我忍不住讥讽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别一推六二五——你不承认,但别人都有证据的,还差儿怪到我的头上来。”
我哥说道:“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更何况是听人说的?”
我摆手,说我不管你到底在干什么,做些什么破事儿,这些我都不管,不过别往家里招……
我哥忍不住笑了,说我刚才说的那三拨人里,除了一拨蹲的宗教局有可能是逮我的之外,另外两拨人,可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好意思教训我?你没事好好工作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入这一行啊?
呃……
听到他的笑骂,我有些无语了,一来是居然有两拨是冲我来的,这事儿让我有些惊讶,二来是他的质问。
我若不卷入这江湖之中,只怕坟头的草都已经两指高了。
我不想跟他争论这个,说道:“既然你有把握保证他们的安全,我尽量劝,听不听就看他们自己了;后面两件事情是什么?”
我哥说讲是两件,其实可以合成一件事——我听说你跟陆左和萧克明都挺熟的?
我翻了一下白眼,说陆左就是大敦子镇三叔家的儿子,我这条命就是他救的,后来我拜了他当师父,而萧克明是他的朋友,跟我也算是挺熟的,怎么了?
我哥说没什么,我收到消息,有人要弄死这两个人,我的意思是,你最好离他们远一,免得给殃及池鱼——我可不想张罗你的葬礼。
啊?
听到这话儿,我先是一愣,随后就笑了,说想杀他俩的人多了,不过你觉得闻名天下的左道,是想杀就能杀的么?
我哥冷笑了一声,说树大招风,你别在这里坐井观天,小觑天下英雄了——我跟你说,我既然收到了消息,他们两个肯定要遭殃,或许人家本事大,逃过一难,但就你这儿小身板儿,给人稍微顺带弄一下,估计活下来的希望不大……
我说到底是谁要杀他们?
我哥却没理我,说事儿就说这三件,我有事儿办,就不跟你扯了,回头你好好劝一下爸妈,弄好了,我派人过来接他们走——陆言,我多嘴跟你说一句,江湖险恶,不行就撤,我们陆家虽然有两兄弟,但我这条命迟早有一天得交代掉的,你得留下来传宗接代,好歹得跟我们老陆家留儿种……
他说罢,竟然转身就要离开了,我赶忙拦住了他,说你干嘛去啊?
我哥说怎么,你想打探我?
我气乐了,说我打探你个屁啊,老子找了你十来年,一儿消息都没有,好不容易见了面,你就一儿解释都不给我?
我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你放心,我做的事情,绝对不会辱没我们老陆家的祖上先灵;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到底在做些什么的,而那个时候,你会为我骄傲的……”
说罢,他足尖轻,人似利箭,在村子里时隐时现,几秒钟之后,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没有去追,只不过忍不住呸了一口。
这家伙……
我以前没发现他这么爱吹牛啊,就你那儿人马,就算是学了什么王新鉴的天王增玉功,也算不了什么啊,什么叫做我会为你骄傲的?
你就等着瞧,看看以后谁为谁骄傲。
我哥的离开,让我如鲠在喉,憋得难受,而这个时候屈胖三走了出来,瞧见我有些失落的脸,忍不住笑了,说怎么,都说些什么呢?
我忍不住心头的气愤,将刚才的对话说给他听。
屈胖三听到了,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说道:“陆言,说句真心话,我觉得说不定有一天,你真的会为他骄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