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应该是第一次瞧见这种花花绿绿的包装,有些惊讶,先是观察了好一会儿,方才伸手过来弄,结果蛮力撕扯了一番,洒落了一地。
不过他倒是无师自通,很快就解开了一颗,看着这黑褐的东西,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指着那巧克力,说这是吃的,补充能量。
劫听闻,放在嘴里去,用力地嚼了嚼,我告诉他,说这巧克力得含在嘴里,慢慢地**,让它融化,才会有足够的味道。
劫听着我的话,将那一整颗巧克力给吃完了去。
我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几分孩童的满足,结果发现他的脸还是一直绷着,冷冷的,不由得一愣,说怎么,不好吃?
劫低下头来,看着我,说挺好吃的,不过你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我下意识地护住身子,说你想怎样?
劫伸手,朝着我的怀里抓来,我瞧见他居然想要抢我的乾坤囊,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去挡。
双方在一瞬间交手,几个回合之后,他往后一跃,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短刀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没想到你下半身都动不了了,还这么厉害。”
我手往怀里一抹,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冷然笑道:“孩子,该你的,就是你的,不争不抢它也回来;而不该你的,你千万别动心,否则会后悔的。”
劫眯着眼睛,盯着我手中的长剑,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说道:“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么?”
我说我给你是一回事儿,但你抢,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突然间跪倒在了我的跟前,然后说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我拜你为师,你教我法门,可以么?”
呃?
刚才还动刀枪,这会儿又跪倒在地,这少年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有儿弄不明白,说你本身就已经很不错了,为何还要拜我为师?
劫抬起头来,说我爹娘其实是被二长老害死的,他害怕我爹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所以特意将我爹引到了野兽的伏击圈,暗中下手,将他给害了,后来他又对我娘动手了——这些都是我娘告诉我的,她说我现在还小,力气弱,手段浅,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再复仇。可是,可是我忍不了了……
听到少年的话语,我方才了解到为什么刚才那些老人会叫他灾星、祸害。
原来他身上居然背负着这样的血仇。
不过……
我盯着他,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难道就不怕我回头告诉那什么二长老去?
劫毫不回避地看着我,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说讲真话。
劫说我本来打算这几天就下手,多不过一死,但如果能够让你教我手段,我就能够有理由继续活下去——而如果你要告密的话,那就没有人来保证你的安全了,他们或许会把你拿去祭祀天神……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这一门,没出师之前,不能随意收徒,所以我暂时答应不了你……”
我瞧见少年变得黯淡的目光,然后说道:“不过我有一些旁门手段,倒是可以传授于你,不管怎么说,终归还是能够让你迅速变得强大的。”
听到我的话,少年没有再多犹豫,直接跪倒在地,硬生生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说不管你收不收我当徒弟,我当你是师父就行。
我与劫之间达成了约定,便传授了他一段耶朗古战法的诀窍与手段,让他在与人交手的用力技巧和身法之上,有了一些更深的认知。
我这个仅仅只是口述,不过对劫却有一种捅破窗户纸的感觉。
他本身的实力就不错,父亲是族中有名的战士,家传渊源,再加上我的调教,悟性极高的他很快就领会过来。
我拿出了一些吃食来,与劫共同吃过之后,让他自己练功,而我则躺在草席之上行气。
经过聚血蛊那么久的锻炼,我的身体依然十分强悍,一遍气行下来,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那尾椎骨处有一些碎裂,并且脱落,致使下半身动弹不得。
不过这行过几遍气之后,又加上我自己的忍痛推拿,估计调养个三天左右,我又能够再是一条好汉了。
修行者的身体,到底与常人不同,而我又有着聚血蛊,更合适不凡。
我放宽了心,便安安心心地在这个部族待了下来,连续两天,我一边调养身体,耐心养伤,一边传授劫的战斗手段,并且将当初虫虫传授于我关于修行的系统知识,也与他分享。
然而所有的一切,在第三天的时候却被打断了。
劫的家中来了几个不速之客,而为首的,则是一个模样苍老,头上插着两根鲜艳羽毛的老头子。他脸严肃地说道:“劫,明日族中祭天,需要活人,所以这个人不管怎么说,你都得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