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五一自知理亏,没有再纠缠徒弟失踪一事,而是询问起了我们如何出入阴阳界的事情来。
面对这个问题,我交给了杂毛小道。
而杂毛小道则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平淡地表示,说各家法门,皆不一样,诸位若是有兴趣,这阴阳界也没有长脚,你们慢慢研究便是了。
这话儿,说得可真的是骄傲,憋得岱庙众人一口气提不起来,脸色都变青了。
不过对方就算是再生气,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杂毛小道的江湖地位就摆在这里,并不是他们所能够比得过的,就算是他现在不是茅山掌教了,但是一身修为也足以秒杀在场众人,真的纠缠起来,人家未必能够给他们脸。
打又打不过,讲理也讲不清,顿时就是一阵尴尬,气氛沉闷。
杂毛小道先前也是苦战许久,有些疲累,并不想跟这一帮老家伙纠缠,问他们还有何事,若是没有,且散开,他需要下山休息了。
一群岱庙道士连忙让开路来,而尚五一还热情地招呼他,说若是不嫌弃,岱庙倒是备得有许多客房,去那里住下便可。
杂毛小道婉言拒绝,然后带着我们扬长而去,留下一帮岱庙道士大眼瞪小眼,心中百转千回,各种滋味上心头,苦不堪言。
从泰山往下走,一路轻风,我也渐渐感觉力量回到身体里来,没有再让虫虫搀扶。
凌晨两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泰山脚下的一家宾馆,开了四个房间,各自歇息了去。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我起来,在宾馆的停车场那儿瞧见早起练功的姜宝,这才得知杂毛小道很早就离开了,说要去探望一下老友。我问是谁,他说是舍身崖的几个和尚,说是以前认识的朋友,既然到了人家的地头,便去见一见,走动一番,免得冷落了。
我本来想跟杂毛小道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不过瞧见他优哉游哉地探亲访友,并没有放在心上,便也按耐住情绪,与姜宝一起练起了动功来。
如此练了一个早晨,虫虫和小妖方才露面,我询问起接下来的计划,都说这个得等杂毛小道的意见。
我百无聊赖,回房静修,没想到刚一入定,心中就是一动,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来,却是地魔。
不过与之前与我小心协商的地魔不同,此刻的他面目狰狞,瞪着我就是一阵怒吼。
他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以至于我听不懂他这番咆哮具体的意思,瞪着眼,等着他骂完之后,方才慢悠悠地问,说您这是什么意思,咋一见面就吵吵呢?
地魔咬牙切齿,说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我诧异,说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哪里做错了?
地魔说你当初怎么答应我来着,只要我将那地煞陷阵传授于你,你便放我离开,在黄泉道上,做一个孤魂野鬼;现如今呢,你咋又跑回阳间来了呢?
我无辜地笑了笑,说我是个大活人,总不能一直在黄泉路上待着吧?
地魔怒吼,说那你在黄泉路上的时候,怎么不将我给放了呢?
我说缠也是你缠的我,我都没有说什么了,至于如何把你放了,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就算是我知道,你又没有将地煞陷阵的具体玄妙传授于我,我又如何将你给放出去呢?
地魔被我辩驳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既然食言而肥,那就别怨我报复!”
他说罢,脸色阴冷,双手往前一拍,顿时间一股剧痛就充斥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然而这剧痛仅仅持续了几秒钟,突然间有一股气息就将我的身体给笼罩,然后朝着他这儿扑了过来,地魔瞧见,顿时就吓得直哆嗦,说萧克明?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从剧痛中回过神来,知道是杂毛小道留给我的槐木符帮助了我,心中底气也盛了,冷笑着说道:“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也好,我倒不用对你愧疚了。”
地魔慌忙摆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可以解释……
我没有理会他,睁开了眼睛来,行气一周,将他的意识压了下去,而这个时候,我突然间瞧见桌子上有一封书信,摆放整齐。
我下意识地往门窗望去,发现紧锁着,怎么突然间就出现一封书信呢?
带着几分好奇,我将那信笺才开,只见上面出现了一行娟秀的字迹来:“烟台蓬莱长岛九丈崖,若想见面,今夜子时三刻恭候,一人即可,多则恕不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