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琅再笨,这下子也听出端倪来,心里甚是尴尬,同时他也注意到小姨妈与她的儿子关系似乎不好呢。他在暗暗惊疑:“这位小姨妈与我母亲是双胞胎姐妹,为什么俩人无论在外表,还是在性格上都相差那么大呢?若是母亲也像她那么无所顾忌就好了……”
他又在想念他的母亲了。
他们就在澜沧江的河道由东转向西的大拐弯处一个渡口靠岸,这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他们是着火把,沿着江岸边找到这个渡口,将竹排依次拴好。这个渡口没人居住,却有两间破旧的小竹楼,竹楼下面还有三个闲置的竹排。
佘琅听了她们的介绍后才知道,这里的竹楼就像是路亭,平常少有人来居住,只有赶集或到这里来捕鱼的附近民众才偶尔在这儿寄宿。由于这山林里的野生动物资源很丰富,所以前来捕鱼的也很少,这里的竹楼基本上都是闲置着。
佘琅拿着大砍刀准备去砍些柴火,水仙儿拦住他居然说:“这种家务活那是你干的呀?给我吧。”
不知当地习俗的佘琅愕然道:“这是粗活,不是我们男人干的,难道还是你们美女干的?”
“当然啦,你的手又细又嫩,别弄得像我这般粗糙,凤凰姐一定舍不得的。快给我吧。”
水仙儿柔声恳求道。佘琅知道她自己心里舍不得,却借口伪称是他的母亲舍不得,心里感动也柔声道:“要不我们俩一起去,好吗?”
“嗯,好。”
水仙儿含羞头,轻声应到。
正在指挥女近卫干活的刀丹凤,见他们俩一个举着火把、一个拿着大砍刀往林子里去,遂呼唤道:“誉儿,你们要去哪里呀?”
“砍柴火去!”
佘琅应道。刀丹凤急了:“这些杂活不用你做的呀,回来吧!”
“姨妈别担心啦!”
佘琅丝毫没有停顿。本来坐在岸边石头上无聊观望的刀开道冷声道:“多管闲事,管好自己。”
刀丹凤闻言,为之气结,回头瞪了他一眼,又开始颐指气使地吆喝近卫们剖鱼肚刮鱼鳞、打扫小竹楼、搬运行李器械,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来到树林前的水仙儿又要争着拿砍刀,佘琅握着她的手提起亲了一下:“这双手已经太辛苦了,我不想让它太过劳累!现在,我是你的夫君,看我的!”
水仙儿整个人傻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她当然不会信以为真,但他那霸气的言语还是将她震住了。佘琅早已飞身上树,只见一条白色的人影飞仙般在树枝间穿飞,“啪……”
一串松枝的断破声响起,“唰唰唰……”
掉落松枝的破空声有如和音一般跟着响起。
佘琅似乎有意在卖弄自己的本事,一个劲地表演着,专拣相对细小的松枝砍,大多也就小手臂粗大的松枝。这倒不是他砍不断粗大的松枝,凭他如今的深厚内力,一刀砍断一颗一人合抱的大树,恐怕也不是难事,只是砍这些较细的松枝便于生火,无需耗时间另外加工,图个方便而已。
水仙儿第一次见识到如此高超的轻功,还有那么快速的刀法。虽然在昨天刚刚见过他如闪电般快速的身法,但那是平整的地面上。如今在枝桠横生的大树上,依旧如此快捷穿飞,其难度、技巧和观赏性,不可同日而语。
惊得她张大嘴巴愕然仰望:“好高深的武功啊,他若去打猎,整个景昽大部落,谁能比得上他呢?天啊,他若肯亲自出马去救我们的族人,说不定真的能成!哦,我又在胡思乱想了,就算他愿意,酋长和凤凰姐会舍得让他去冒险吗?”
水仙儿从自认为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中觉醒,连忙呼唤道:“誉儿,够了,够了,别累坏了!快下来吧。”
俩人将松树枝简单地处理一下,捆成一大捆,水仙儿要背,佘琅自然不让,她问道:“那我来还能干什么呢?”
“拿火把在前面带路呀,那捆松毛给你拿吧。”
佘琅说着,早已背起好大一捆松树枝,等她在前面开道。
水仙儿心里暖暖的很受触动,她感受到他的宠爱,就像她宠爱自己的女儿水莲一般,舍不得让她多干活。她很喜欢这种被他宠着的感觉,温馨又美妙,难以言喻……
晚上,当佘琅要她们多吃大蒜时,刀丹凤露出讨厌的神态道:“那怪味儿,我不喜欢,要吃你们吃吧,我才不要吃呢。”
“吃了大蒜可以防止蚊虫叮咬,姨妈若不吃,晚上会招蚊子咬的。”
佘琅规劝道。水仙儿好奇道:“有这种事?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呢。你会不会是骗我们的呀?”
“我自己也吃,骗你们干什么?”
佘琅不以为然道。除了刀丹凤和刀开道还是不肯吃之外,其他人都将信将疑的或多或少吃了些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