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的心跳,涔涔的汁湿,气吁吁而又有些迷蒙蒙,凤依依左手青月刀仍平举在胸前……
把陶勇交在任三成手上,君不豪双手握剑,一步步向凤依依逼近……
他双目喷火……
当然那是心火,但心火往往比之真火还怕人……
凤依依一生中怕过谁来?但她现在望着君不豪的双目,那种厉如花豹的双目,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音哑道:
“君不豪,你想吃人?你那种眼神姑奶奶见的多了。”
君不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道:
“我在想如何剁了你。”
凤依依道:
“你敢!”
君不豪鼻尖耸动地道:
“马上你就知道。”
子母剑上下交替抡旋,但尚未及杀上凤依依,却不料在倒退中的凤依依一跤倒坐在坡上——
她忿然地掷出手中青月刀,尖声叫道:
“杀吧,姑奶奶认了。”
长剑剑尖上凤依依的眉心,君不豪冷冷道:
“这一剑我要挖出你的眼珠子,算你识时务见机的早,没得把你弄成个独眼婆。”
头—偏,“笑罗刹”凤依依收起她那喜怒俏骂的神态,高声对下面叫道:
“路万里,别再杀了。”
正在浴血拼杀的路万里,如今背上腿上全是条条血口子,衣衫全被鲜血染湿,但他仍然负伤顽抗,凶残地把一把鬼头刀舞得风雨不透——
现在,他在听了凤依依的喊声,便立刻跃退三丈,双手抱刀站定,雷公嘴已翘得变了形。
“追魂老六”君不豪遂高声叫道:
“熊霸。”
定在另一端的“黑牛”熊霸高声应道:
“属下在。”
君不豪道:
“拿绳子来拴人!”
高吭地应着,熊霸吼叫道:
“看你们杀得可真过瘾,我熊霸急得直跳脚。”
提着一根绳子,熊霸到了君不豪面前,见凤依依仰头坐在地上,哈哈一笑,道:
“来吧,上了绑我扛你走路!”
凤依依回头怒视君不豪道:
“要去哪里,姑奶奶跟你去,何用绳子拴?”
剑尖仍在凤依依的眉心上,君不豪笑笑,道:
“就委屈你吧,别忘了这也是公事。”
熊霸可不是怜香惜玉人,他更不管凤依依背上剑伤与右肩难抬,绳子先往凤依依的头上套,然后就去抓她的双臂,一声“啊!”凤依依痛的双目见泪……
呵呵一笑,君不豪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倒是忘了你已右肩受伤。”边收起长剑,君不豪对熊霸道:“只拴左臂,右臂就免了。”
熊霸道:
“也叫她尝尝痛滋味。”
枫树坡下面,张召、石敢等全守在“飞鹞子”路万里四周,君不豪当先走下山坡,后面,陶勇托着受伤左掌滴着汗珠子边走边骂……
“笑罗刹”凤依依垂着右臂,左臂被绳子连着缠在腰上,脖子上套的绳圈几乎叫她难以呼吸。
就在山道上,凤依依望着地上血泊里的石厚、丁泰、白鹰三人,冷冷的面无表情——
路万里一冲上前,几乎是呜咽着扑向凤依依,道:
“属下不服啊。”
脸上表情狰狞地冷冷一现,凤依依道:
“能狼难抵众犬,我们认了。”
君不豪已仰天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