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那个池塘,就在一排柳树后面。”
怒马狂驰中,君不豪问后面的“花豹子”任三成,道:
“把桐油准备好了?”
任三成笑道:
“二当家,错不了,属下把另一桶拴在马后呢。”
十二匹健马刹时便到了那座大宅台阶前——
君不豪对官永道:
“叫门!”
不料官永刚上得台阶,门楼下面的两扇大门“哗啦”一声被拉开来,有个汉子尚在抱怨,道:
“二更天都过了一阵子,怎么才折回头……你们……”
“叭”地一声,就在那人一惊之下,官永的铁算盘已砸得那汉子脑浆迸流的萎坐在地上。
“花豹子”任三成连窜带跳地把一桶油提到大院里。
官永一挥手,道:
“跟我来。”
前厅冲出七个青衣汉子,其中一人高声喝道:
“喂!你们干什么?”
刚进得大门的“追魂老六”君不豪笑道:
“奉阎世齐命令来放火的。”
那汉子一愣,旋即破口大骂,道:
“放你娘的屁,阎世齐是舵主,他会发疯得要烧自己堂口?”
突然,另一大汉指着远处叫道:
“你们看,火!”
这时官永已领着任三成往后院跑,一个大汉横身一拦,大骂道:
“近你娘,往哪走。”
斜刺里,巴子龙的长鞭暴闪疾卷,抽得那汉子连连在地下抱头翻滚……
冲过一条甬道,灰暗的院子对面,官永手指正面大堂屋对任三成,道:
“快,全堆在这个大屋子里面。”
“花豹子”任三成双手托着一桶桐油,腾空一跃而到了大屋子前面,丈二高的雕花大门他一脚便踢开,从里面传出一股丝绸味道来。
“花豹子”任三成哪还去细看,掀起桶盖便将那桶油横泼在一堆绸缎上面,立刻在忙中取出火折子,刹时“轰”的一声,这间堆满上千匹绸缎绫罗的屋子,便立刻“噼噼啪啪”地烧了起来……
后院的火已起,前院已有了金铁交鸣传来。
任三成道:
“官堂主,他们杀不了啦,走,前面宰那群狗操的!”
前院子里,七个青装大汉举刀便往君不豪等人冲杀而上,其中一人便狂烈地叫道:
“娘的老皮,主意打到大爷们头上来了,找死!”
“迫魂老六”君不豪冷哼一声回身便走,边对陶勇吩咐:
“陶堂主,带着熊霸、任三成,把这几个不长眼睛的给我收拾掉,动作要干净利落。”
陶勇忙应道:
“遵命!”
一旁,“黑牛”熊霸已抡动一对八角铜锤横身砸去。
而任三成也正在此时与官永、巴子龙三人从甬道走出来,任三成已听得君不豪的分派,不由分说的摆动手中戟斧暴劈猛挑而上。
官永与巴子龙打个手势,立刻溜边出了大门——
大门外面,从池塘那面月光下正奔来一批人物——
当然,来的是“拘魂手”阎世齐、“大胖子”朱成龙、“景山五鬼”已在街上店内死了“赤发鬼”史大力,如今跟着赶来的还有黑白二无常、“白眉鬼”裘干、“青面鬼”石发,另外便是店里十二个相公了。
双手叉腰,“追魂老六”君不豪金刚怒目的站在台阶前面,八个正副堂主分站在两边,他们冷冷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即将到来的阎世齐,一个个闭紧嘴巴,等着厮杀。
距离尚有十几丈,“拘魂手”阎世齐已拔空而起,半空中他“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令人毛发悚然地悲嚎:
“姓君的,你是头不折不扣的畜牲。”
君不豪冷然道:
“你们黑虎寨连畜牲也不如。”
“拘魂手”阎世齐双手托着“拘魂牌”再骂:
“近你姥姥的,有种你何不找上唐山?你在赵沟桥使你娘的什么横。”
君不豪耸肩一笑,道:
“有道是‘父母缺德祸延子孙,上官无能部属倒霉’。不幸你姓阎的上头是个毫无头脑但却凶残成性的铁石心,我的儿,你也只有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