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候请恕在下无理了!”言罢回头对身旁一兵卒,道:“在下欲借兄弟手中长枪一用,未知如何?”这兵卒方才不留意间被我夺去弓箭,却是万万没想到这回我会如此客气开口向他借。他怔了怔,开口道:“将军曾教导我等,枪在人在,枪亡人亡,在下不敢有片刻相忘。”闻了此言,我欲言还止,我身旁边亲兵都乃是公孙瓒将军嫡系,却非我能指挥得动的,心下暗叫可惜:只怕自己所想的对付吕布的办法不能实施了,正待放弃。
又闻那兵卒笑着道:“将军当然例外,向将军这等不世英雄,就算将性命交托又有何妨?”那兵卒显得甚是痛快地将手长枪递给了我。我给接长枪,看着他饱经沧桑的脸,像是被岁月遗刻的伤痕一般,突然心下一阵莫名的悸动,想着此役祸福难料,颤动着声音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兵卒淡淡一笑,道:“贱名何足挂齿,还望将军不要辜负此杆长枪,在下在此豫祝将军凯旋归来。”说着向我抱拳行了一礼,我深深向他作了一拱,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道:“此枪不裂成数段,云绝不回营。”说罢,在马臀之上重重地拍了记,直奔战场而去。
“张将军!”瞧着战场中的白马银甲的将军,貂禅眼前顿时一亮,“此人你可认识?”张辽顺着貂禅所指,看了看直仆战场的我,摇了摇头,道:“不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前些日子汜水关那边有传言道,说是先锋大将被一名未知来历的年轻小将所擒,难不成……”
貂禅静静地听着张辽所言,此时箭楼上的风又大了起来,将貂禅额间秀发吹乱,貂禅一边伸出纤纤玉手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目光却是舍不得离开那白袍小将身上,“此人先后射过两箭,两箭却是救得两人,张将军对此有何看法?”张辽想了想,目光也渐渐向我这边瞧来,说道:“此人箭法,确有独到之处,却是没想到他会救温候,也许温候箭法能与之比肩!”
貂禅凤眉微睁,豪气万丈地说道:“真正男儿正当如此!”说罢回过头对张辽道:“将军是否一直对小女子的身份有所猜测?”张辽神色一变,但也不回答貂禅所言,貂禅嫣然一笑,“不瞒将军,小女子不过是温候身边的一个丫环而已,希望将军以后多多关照。”
言罢独自下楼去了,只剩下张辽一个人孤伶伶站在原地发呆,也不知他是否是为方才貂禅倾城动人一笑至此,还是在为貂禅最后一句话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