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过之后,只是短暂一楞,反而挣扎得更凶了,口中兀自不依不饶地道:“就是被乱马踩死也不要你管!”这大小姐居然在这当儿使起了性子来,我左手右松手的迹象,我沉着一张脸,顾不得左手虎口适才被震裂,此刻正汩汩淌着鲜血,换过右手,再左右手交换间,我故意想给颜色给这不老实的丫头看,左手银枪挑落了她的头盔,一头如丝如云般的秀发顺着肩膀滑落下来。
女儿家的仪态在这瞬间展现无疑,柳眉、凤目、琼鼻、樱嘴,没有一处不招显她原来女儿身份。却是没想到我这一动作引来一阵吁嘘,料来好多人没想到和我对阵的竟然会是一女子,就是对面敌人一方,也是引起一阵不小的哄动,被当场揭穿女儿身份的董芸,先是一阵害羞,害羞过后却是恼羞成怒了。原来一双稍带妩媚的眼睛眼下噙着泪水,虽然一句话没说,我却自她的反应可以探出,她挣扎得更烈更凶了。
揭去她头盔并非我有意为之,只是一时岔不过她落入敌手,还这般使性子,此刻我也略有些后悔了,我这般做似乎的确有儿过份了。不过,由着她这般挣扎下去,只怕我受伤的虎口再真抓不住她,所幸都装成了恶人,不如把恶人扮到底,我故意冷着一张面孔,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声怒喝道:“再这般动来动去,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这扔下去让马踩死得了。”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沿着指尖滴落。
原本左手抓着的银枪不知在何时也沾了不少鲜血,血珠随着枪身流荡,最后顺着枪尖不巧不合地滴落在她雪般白嫩的俏脸上。然后,血珠滚过他脸颊,偏生甚是意外地滴落到她唇边,当然,这些细微之处我并未注意,唯一令我敢到意外的,居然是手中的她不再拼命挣扎了,渐渐软化下来,我本来还有些奇怪,想来她定是被我刚才那番狠话吓唬住了,也未去过多计较了。
“呵呵!这就乖了嘛?”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右手再一发力,将平搁在马背之上,“你还没告诉我他哪个‘芸’是否和我同是一个‘云’?”趁着没人把她搁在马背,没人注意的时候,我低下头在她耳旁小声问道。连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做了头,甚至有像是耍流氓了,看着马背上不发一言的她,我暗叹了口气:我这恶人只怕是还得加上个“流氓”的称号,不过,这些也由不得我去想了。
我却没丝毫没注意到此时董芸的变化,原来看上去白如玉、净似雪的脸庞竟起了一丝类似玫瑰的嫣红。
我骑着座下白马绕着场中走了一圈,发现敌方有蠢蠢欲动的迹象。此刻的牛辅也甚是矛盾,眼下董芸被我捉住,他领兵回去只怕也难讨着什么好果子吃,然而,他却列畏惧我的威势,想必刚才他也看了出来,董芸枪法也算精妙,在我手下也不过走了两招。可他显然发现我抓着董芸的时候右手虎口受了伤,他本来不甘的心又有些活跃起来,我奋声大喝道:“谁还敢与我一战?谁还敢与我一战?”连吼两声,声声如雷,瞧见我如此气势,牛辅哪里还敢生起再战之心。
只不过一顿饭功夫,敌军竟走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