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黄巾之乱’就好比是秦末陈胜吴广起义,尽管二者所喊之号都甚是响亮。‘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确够鼓舞人心的。不过,他们都忘了一。”
“忘了什么?”田畴关注地问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强秦虽经短短数十载,然而其创业之艰,经春秋战国,屹立至今,直至灭六国,一统天下。虽大厦将倾,但数百年创立的基业又岂是一推就倒的?‘黄巾之乱’亦是如此,张角尽管精心图谋已久,又买通了宫中宦官代为说项,但大汉历时数百载,虽经王莽之乱,但根基未伤。这次‘黄祸’看似浩荡无比,但经竿为旗,经锄作兵的农民又届是大汉百战精锐之敌?况且,朝中不乏名将。‘黄巾军’中不过是一帮粗通武艺的莽夫罢了,观其虽短时控制了八州之地,却不知该如何治理,八州之地尽皆荒废,其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只知抢掠,却不懂生产。如果天下让这样一批人当家作主,也恐非百姓之福啊!”
一通话娓娓道来,我算是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抖得一干二净。历史课本上的,到这儿所听所闻的,也全部说清道明了。我不仅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再看看田畴,一幅深思这色,倒像是真被我这番话唬住了,我不仅有些暗暗得意。
等田畴回过神来,面色有些灰暗,但眼中透出的精明,却似看穿看透了某些东西。“将军所言及是,若让黄巾贼人夺得大汉天下,百姓定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敢问将军一句,若大汉天下落入将军手中,那又将是怎么个情形?”田畴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紧盯着我,盯得我有些发慌发虚。我当时也是头脑一时发热,不经思索地就道了出来:“‘愿得广厦千间,俱庇四方寒士,天下尽开颜。’”也几句话楞是耳熟却是记得似是而非的,此刻说出来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田畴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心下却是怕极,这般大逆不道之言,怎么倒说得如此顺口。要是田畴将我今日这番话传将出去,相信天下虽大,却再无我“常山赵子龙”容身之处,至少在大汉管辖的范围恐怕如此,一时间想到后果的严重,我不禁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