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场上的搏斗遵循的唯一一条规则,就是沒有规则,除了不能携带任何武器之外,可以使用任何搏击方法,甚至攻击对方要害都是被允许的。
所以在阎罗场上出人命不是什么新鲜事,出现被打成重伤或者残疾的更是常见。
所有参赛选手只能穿一条短裤上场,其他衣服、手套、袜子甚至内裤都不被允许,上场之前要经过严格检查,以避免藏有任何可能成为武器的东西。
不过时间长了,所有上阎罗场的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发生在对手身上的事,随时都可能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所以在多数时候,选手们只求取胜,如果沒有必要的话,倒还不会置对方于死地。
在一些特殊的时候,阎罗场会发挥一个特殊作用,那就是用來调节帮派之间的矛盾,事实上这也是阎罗场诞生的原因。
在过去,帮派之间解决冲突和矛盾,往往是通过大规模械斗和其他各种方法,消耗了大量的精力、时间和资源,不仅让各参与帮派的利益蒙受重大损失,还未必会将问題解决。
于是各帮派的老大后來召开了一次会议,寻找到了一个比较和平、低成本的方法來解决分歧,这个方法就是有矛盾的帮派各派出一名代表,在阎罗场上决一死战。
各帮派在决斗之前要谈好条件,也就是胜者得到什么,输者失去什么。
等到胜负分出之后,胜利的一方就会拥有谈好的那些东西,而失败的一方则必须认账,否则将会遭受各个帮派的联合制裁。
正是这次会议诞生了地下联合会及下属的阎罗场,参与组建的星龙帮代表是林佩雯的父亲,林佩雯当时还沒有成为老大。
虽然阎罗场上解决的都是较大的矛盾,而且还不是全部,帮派之间的各种冲突仍然时有发生,但是有了地下联合会和阎罗场之后,b市还是变得和平了许多。
这使得很多人意识到了这里的价值,于是一些白道上的人后來也参与了进來。
这一次林佩雯决定在阎罗场上解决问題,金头虎并不是一忧虑都沒有。
与普通地下搏击不同,帮派之间在阎罗场上争夺的都是非常重大的利益,因此搏斗的时候往往会下死手。
在阎罗场上获得胜利的人,会得到极大的荣誉和尊崇,就算是敌对帮派的人也要给上几分面子。
这倒不是因为大家有所忌惮,而仅仅是因为钦佩和尊敬于那种勇气和力量。
金头虎曾经上过几次阎罗场,全部获得了胜利,金牌打手的招牌就是这样來的。
往常上阎罗场之前,金头虎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如今不仅腿上未愈,今天又添了许多新伤,金头虎不得不担忧起來。
见金头虎不再说话,二毛冷笑一声:“老实说,老大对你真的很不够意思…”
这场交谈从开始到现在,金头虎的思维一直都被二毛牵着走,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金头虎脑海中猛然灵光一闪,想起那天在庞劲东家里执行家法时,庞劲东说的那番话。
金头虎眼光在二毛身上來回扫视着,同时意味深长的问:“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
二毛注意到了金头虎的目光,也感受到了金头虎对自己的怀疑。他淡淡然的笑了笑,语气轻松的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劝你投靠其他帮派,我知道虎哥你这个人够讲义气,吃里扒外的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金头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題:“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我说过了,出來混得谁不想博上位,虎哥你有威望、有人脉、有实力,如果由你來领导星龙帮,我认为比那个小丫头强得多…”
金头虎摇摇头:“我沒有那样的实力…”
二毛一字一顿的说:“我帮你…”
金头虎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面前的桌面,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杯子。过了一会,金头虎突然问:“谁指使你的?”
二毛早料到金头虎有此一问,冷静的回答说:“什么谁指使我的?…你怀疑我是内鬼?…我如果真的是内鬼,就直接让你投靠其他帮派,或者效忠于我了,而不是劝你博上位。”
“我金头虎虽然读书少,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看明白的。”金头虎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无比:“假如我真的当上了星龙帮的老大,恐怕也只是个二把手,你这位帮我博上位的大功臣,到时候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而且就像常言说的‘枪打出头鸟’,我废了林佩雯,会让帮内弟兄对我侧目,老家伙们甚至还想要除掉我…我要是沒说错,你那个时候就会暴露出本來面目,或者打出为林佩雯报仇的旗号,进一步将我取而代之,或者逼使我将星龙帮的利益送给其他帮派…”
二毛沒有立即说话,而是紧紧盯着金头虎,目光变得非常复杂。
过了一会,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后笑呵呵对金头虎说:“大家常说虎哥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今天看來传言有误,虎哥你同样有聪明的时候…”
金头虎对这份恭维无动于衷,只是又问了一遍:“到底谁唆使你的?”
二毛笑了笑:“你不需要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我倒是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就是想要废掉林佩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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