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举一怔,磕磕巴巴的回答:“当……当然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么就更应该明白,东南亚华人协会不是我庞劲东一个人的。”
高文举被庞劲东这句沒头沒脑的话弄愣了:“你什么意思?”
“成立一家基金会需要漫长筹备和审批的过程,但是东南亚华人基金会却在最短的时间内成立起來了,审批更是只用了几天的时间,这在过去几乎是沒有过任何先例的……”说到这里,庞劲东诡异的一笑,才接着说:“而且你也知道国家对协会投入了很多钱,请问在你的职业生涯当中,什么时候见过国家对一个民间团体投入这么多呢?”
庞劲东对东南亚华人基金成立过程的描述很简单,忽略了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而周心农很清楚这个作用的意义。
一家基金会的成立不是说起來那样容易,涉及到方方面面的许多工作,仅仅是规划基金会的构架、工作制度等等,就需要花费很大的时间和精力。
然而,庞劲东却独自一个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工作全部做完了。
如果说这种速度让人惊讶的话,那么质量更加让人惊讶,事实证明庞劲东的这种规划是非常科学合理的。
一想到这些,周心农就对这位年纪轻轻的秘书长深为佩服,第一次意识到不应该以年龄來衡量一个人的才干。
只不过高文举对庞劲东这番话却有着另外的一种理解,而且他的理解最接近庞劲东的本意。
庞劲东说出这话的目的,并不是要证明自己的才干,而是像一部经典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一样,暗示高文举:“我上边有人…”
事实上,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如果不是有高层在暗中保驾护航,协会的这些工作不可能如此一帆风顺。
此时在高文举看來,庞劲东就差把手指往上一举,然后房轰然垮塌下來了。
“哼,你上面有人,我上面也有人…”高文举心中如此这般想着,委实不客气的告诉庞劲东:“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可以坦率的告诉庞秘书长,我们到贵协会來做审计,也不是因为吃饱了撑的沒事干……”
听到高文举的这句话,庞劲东心中顿时一惊。
刚才那种“我上面有人”的暗示,实际上是庞劲东投出的一颗问路石子,目的就是要引出高文举的真实來意。
结果高文举的这句话,侧面证明了庞劲东担忧的一些事情。
在知道审计署要來自己这里查账之后,庞劲东第一时间就去拜会金振宇将军,想要了解一下这件事是否有什么暗含的用意。
但是让庞劲东非常失望的是,那栋四合院的守卫说,金振宇到外地视察工作去了,不知道具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需要多时间,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來。
金振宇可能是真的走了,也可能是找个借口不愿意见庞劲东,于是庞劲东在无奈之余只有去问史忱了。
对于高层所发生的事情,史忱并不了解太多,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跟庞劲东同样一头雾水,沒能给出一有价值的帮助。
庞劲东想來想去,最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自己暂时先不出面,坐看审计署在协会能搞出什么花样。
“你既然能这么说,就意味着无论我们协会是否有问題,你们都是要查出问題來的……”庞劲东缓缓站起身來,冷笑着告诉高文举:“那么我们也就沒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你说是吗?”
“说的对…庞秘书长既然是这种态度,那么再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了…”在结束毫无意义的对话这件事上,高文举与庞劲东想到一起去了。
他“霍”的站起身來,毫不示弱的回敬庞劲东:“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就东南亚华人基金会的问題作出解释,否则……”
高文举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威胁之意不言自明。
但庞劲东毫不在意,冷笑一声追问道:“否则怎么样?”
“否则一切后果自负…”高文举说罢转身就走了,身后传來庞劲东吩咐周心农的声音:“送客…”
周心农把高文举送走之后,回到庞劲东的办公室,满脸苦笑的看着庞劲东。
尽管周心农沒有说些什么,但是庞劲东还是能够看出他的心思:“你是不是认为我对待他们的态度有些过分?”
“不是有些过分,而是太过分了…”周心农叹了一口气,决定做一回直言敢谏的忠臣:“秘书长,我认为无论做任何事,首先要学会做人…”
庞劲东听到这句话当时便笑了,但却不是冷笑,而是一种淡然的微笑:“周理事长的意思,是我做人很有问題?”
“先做人,再做事”这句话是目前社会上广为流传的,庞劲东经常能够听到,也一直引以为箴言。
如果周心农能够就为人这一方面提出中肯的建议,庞劲东只要认为说得有道理,就必定会予以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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