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飞盛落网了。”杨怀烈走了过去,坐到了书桌旁边的椅子上。
他的神色很平静,只是在杨怀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闪烁了一下,并没有露出半异常表情。
“你应该认识他吧?”
“杨局长,你半夜来找我,难道就是要说这件事?我已经退休了,早就不再过问国家大事,也不认识你说的……”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国家大事?”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虽然我不再过问国家大事,但是仍然关心,平常喜欢看实时新闻报道。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哪怕报道出来的新闻做过处理,也透露了很多信息。”
杨怀烈也笑了起来,说道:“宋大为在死之前,把一样东西交给了我们的人。”
“宋大为是谁?”
“怎么,你不关心那是什么东西?”
“我根本不认识你提到的这两个人,又有什么理由关心他们做的事情呢?”
“章飞盛涉嫌参与这几天发生在北京与上海的恐怖袭击事件,只是我们相信,他不是幕后主使,而是听人摆布。至于那个宋大为,只是一个雇佣兵,无名小卒罢了,不过他交给我们的那个东西价值非凡。”杨怀烈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是一个电话录音,我把处理后的拷贝带来了,要听听吗?”
“你应该去找薛震远。”褚老笑了笑,说道,“再说了,你是军情局局长。虽然军情局不是执法机构,无权参与国内犯罪案件的调查工作,但是保护国家利益,军情局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薛震远成立了国家安全委员会,还搞了个情报联动机制,由你负责,查明真相是你的本质工作。”
“真的不想听?”
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到了我这把年纪,你就能明白,什么都是虚的,能平平安安的再活几年,不给国家增添负担,不让家人操心费神,才是最有价值的,也是我这把老骨头能做的唯一贡献。”
杨怀烈掏出那只录音笔,在手上捣鼓了几下。“也对,那我不打扰你了。”
“半夜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几句话?”
“褚老,你已经退休了,而且你也说了,不再过问国家大事。”
“没错,我确实不想过问,但是仍然关心这个国家。如果国家利益受到威胁,哪怕舍出这把老骨头,我也会跟敌人抗争到底。”他说得义正词严,语气、用词没有半漏洞,显然不是临场发挥。“很明显,你遇到了难题,某些事情不好向元首提起,才想到我,希望能从我这里获得建议与帮助。”
杨怀烈笑了笑,说道:“那么,我们先听听这个录音。”
没等褚老开口,杨怀烈摁下了播放键。
五分钟后,杨怀烈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而他的眉头锁到了一起,神色很严峻,也非常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想不起来了?”
“杨局长,你得注意用词。”他看着杨怀烈,神色很是愤怒,似乎觉得杨怀烈在设计陷害他。“首先,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搞到这份录音的。其次,我没有说过那些话,也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最后,录音有很大的杂音,明显被人动过手脚。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的军情局,但是做为我国最强大的情报机构,军情局不可能连真假都鉴定不出来,而军情局局长更不应该拿着一份伪造的录音带来找我,来质疑为国家奉献了数十年,已经退下来十多年的老头子!”
“这只是一份拷贝。”
“是吗,那么原件呢?”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他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满是猜疑的看着杨怀烈,似乎在判断杨怀烈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褚老,我们都是明白人,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杨怀烈知道,不亮出底牌,肯定无法让他就范。“我没在第一时间去找元首,没把事情公开,不是为了保全你。论公,你曾经在政府中担任要职,你的安全由特勤局负责,与军情局无关。论私,我们没啥交情,我出任军情局局长的时候,你已经退休。不管是公开审判,还是别的什么,我对你的结局没有半兴趣。我首先找你,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避免你的所做所为对国家根本利益造成更严重的损失。”
“你在威胁我?”
“对!”
“那么,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他站起身来,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没办法。只是你知道,要想指控我,需要确凿的证据,而不是一份被篡改过的录音带!”
“这么说,你不打算跟我谈条件了?”
“条件?”他笑了起来,说道,“杨怀烈,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但是我了解你这种人的做事风格。我没做任何对不起这个国家的事情,以前是,现在也是。你怀疑我,就去查清楚真相。别那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来责难我,更不要认为能够算计我,给你个天做胆,你也不敢陷害我!”
杨怀烈知道,他失败了。
“请吧,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