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怔了一怔,心想女人的心理真是难以捉摸,刚才还哭,现在就笑起来了,他摇了摇头,露出莫可奈何之状。
没有多大一会,徐幽兰也得得地骑了一匹马来,定远叹了口气,道:“走吧!”
他心中十分低沉,但徐幽兰却高兴之极,马缰一紧,泼辣辣的向前驰去,定远只好在后面跟着。
就在两人驰出不久,山边又走一个人来。
这人正是钟子期,满脸愤恨之色,恨恨的啐道:“好不要的贱人,咱们慢慢走着瞧吧!”
他顺手牵过一匹马来,脑中忽然一转,忖道:“从张定远刚才的身手来看,我绝非他的对手,师父有四个好友就在附近不远,我何不去请他们出来?”
钟子期想到这里,脸上现出喜色,两股一夹马腹,飞驰而去。
定远和徐幽兰在路上走了半天,天色已暗了下来,定远望了一望,道:“糟了,这里没有欧处呀!”
徐幽兰脑中一动,忙道:“不打紧,从此地再前行四五里光景,家父有四个相好朋友住在那里,我们一面去投宿,一面也好问问我爹下落。”
定远心中颇为不愿意,只是又不便说出口来。
要知万毒尊者为人介乎邪怪之间,那么他的朋友又还有什么好人,定远默默前行,徐幽兰问道:“怎么啦?你好象有不高兴的样子?”
定远说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想起和莫青萱两月之约转眼即届,若不急急赶路,恐怕来不及了。”
徐幽兰见他前后矛盾的话,就知他的心意了,笑了一笑道:“原来如此,今夜正是好天气,咱们不如乘夜赶一段路吧。”
定远一听,脸孔红红的道:“只怕苦了姑娘?”
徐幽兰笑道:“江湖中人,向来不知苦为何物?”
一声长笑,当先驰向前去!
定远心中大为感动,他早先的话本是一种借口,却不料徐幽兰就顺着他的意思先走了。
说起来,定远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因师仇未报,尚妙香下落不明,还有梅玲现在处境如何?这些事都一直梗在他的心里,假若他现在又交上一个女子,真不知要他如何处理才好?
他心中有事,不自禁也走的慢了,这时天色已越来越黑,走出两三里,忽听一个苍老声音在前面道:“兰兰快随我们找你爹去!”
只听徐幽兰道:“郑大叔,你知道他老人家的下落么?”
那早先的苍老声音道:“虽不知下落,但也可以去找呀!”
定远心中微微一动,暗忖原来是她爹朋友,我该不该上去呢?
他本来可以不顾徐幽兰从另一条道路绕过去,但是天性不容许他这样做,忖思之中突听不远之处响起一声冷哼。
他抬头一望,黑暗中但见官道上出现两条人影,时间不大,转眼又有两人奔了上来。
徐幽兰跟在身后,大叫道:“郑大叔,你们千万不可留难他!”
那四人,直向定远欺来,四人都是年过五旬老者,模样长的十分相似,那年龄稍大的哼了一声,道:“他害得你骨肉离散,你还替他求情呢?”
另一人大喝道:“张定远,还不下马受死!”
定远怔了怔,道:“在下和四位素不相识,不知何以得知贱名?”
那老者冷冷的道:“钟子期今午来过此地,言道你小子手段毒辣,拆散人家骨肉,你万死难辞其罪!”
定远两眼一翻,道:“老支差矣!在下自忖从未做过此等不义之事!”
“住口!事实俱在,你还企图狡辩么?”
徐幽兰大叫道:“三叔叔,他没有这么做!”
那老者挥了挥手,道:“兰兰,这里不关你事,你站远些!”
说罢,四人陡又向定远欺近两步。
这时定远距离他们已不及五六步,他清晰的看出四人长相威猛,两眼灼灼,眼中更是充满杀机。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心想从眼下情形看来,难免又要有一场狠斗,唉!女人真是祸水,若没有徐幽兰,我又怎会惹上这么一场麻烦。
现在,令他更恨的还是钟子期,此人无中生有,真正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