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冷声道:“做贼心虚,自己已不打自招,好个不要脸的贱人!”
梅玲脸色微微一变,走了过去,陈峰和朱洛都待起身迎敌,另一名大汉却抢先奔了出去,冷冷地道:“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动手?”
梅玲哼了一声,举手一掌掴去,那大汉单掌一封,那知梅玲这一掌纯是虚式,他手臂刚抬,一股劲风已袭到腰间。
那大汉吃了一惊,慌忙用手一隔,梅玲一声冷笑,快捷无比的反手钩出,在他臂弯击了一掌。
“啪”的一声,那大汉被打退两步。
朱洛和陈峰脸色同时一变,正待双双抢上,忽听梅玲惊“噫”一声,突然向窗边奔去。
原来不知何时,定远已走得不知去向。
桌上留了一些碎银,饭菜只动少许,梅玲跺足道:“唉!他果然是张师哥了!”
常天俊呆了一呆,道:“两人面貌不同,师妹怎么就肯定他是张师兄?”
梅玲“嗤”声道:“亏你还在江湖上跑了许多日子?假若他那夜在脸上套了一张人皮面具,后来又恢复本来面目,有何不可?”
常天俊暗暗吸了口气,说道:“纵如师姊所说,那么他的坐骑为何又不见?不是我说一句瞧不起张师兄的话,十年不见,他的武功也不会高出咱们太多!”
梅玲心中微动,暗想是啊!他从千丈悬崖跌下,不死已算万幸,那里还来的这么高的武功?敢是我十年来日日思念他,精神有些恍惚,见人就认为是张定远师兄了?
荆山三煞似乎也有些吃惊了,他们早先明明见一个蓝衫少年坐在那里吃东西,怎么晃眼之间就不见人?假若这人真是从窗口跳出,那么这人轻身功夫之佳,武林已属罕见!
梅玲呆呆坐了下去,常天俊忙叫了些东西,万分关怀的道:“师姊别想的太多了,假若张师兄不死,以他的为人,绝不会见咱们不相识的。”
梅玲凄然的道:“他可能还在恨我!”
常天俊两眼一翻,冷然道:“他敢?他若有什么对师姊不起,我首先便和他拼了!”
梅玲“唉”的叹了口气,她很了解这位师弟的心意。当年自定远被梅玲推下山谷之后,东方赫曾痛责了她一番,认为她心地太坏,不足以传授自己的衣钵,才又将常天俊带上山来,十年相处,两人情愫暂生,别师下山之后,两人结伴行道江湖,其后常天俊伴着梅玲回到梅庄,那知刚一入门,老父已被尚妙香杀死,她正痛不欲生的时候,就在三天后的傍晚,定远出现了,他出现的那么突然,梅玲静如死水的心中又激起了汹涌的波澜,所以葬了老父之后,便和常天俊追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会刺痛常天俊的心,但是她为了向定远仟悔十年前的错误,她又不得不这样做。
她望着桌上饭菜,一口也难得下咽。
常天俊见此情景,油然从心底生起了一股妒恨之念。
荆山三煞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三人生怕夜长梦多,霍地站了起来,朱洛冷冷的道:“时候不早啦!两位既敢在我兄弟范围之内伤了我们手下,现在就该放爽快些!”
常天俊妒恨之中,正感没处发泄,闻言勃然站了起来,大声道:“咱们到何处比剑?”
梅玲冷然道:“镇外山间,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
常天俊哪甘示弱,拉了梅玲的手,当先走出店去。
荆山三煞在后面紧紧跟着,一行出了店子,天色已近薄暮,常天俊见梅玲神情有些恍惚,激愤的道:“梅师姊,你现在理该振作起来,不要辱了恩师威名!”
梅玲精神一振,道:“不错,往者已矣!我还尽想这事做甚?”
两人当先奔到镇外山间一处空坪,荆山三煞如影随形面至,朱洛和陈峰迫住了梅玲,另一名大汉却拦在常天俊面前。
荆山三煞知道,在梅玲和常天俊之中,梅玲功力较为深厚,是故以两人去挡他,他们老大天鹞子胡飞则去敌常天俊。
“呛”地一响,荆山三煞一齐亮出了雪亮的钢刀。
梅玲和常天俊不甘示弱,同时抽出了宝剑,梅玲一声娇叱,长虹闪动,当先攻出了一记辣着。
朱洛和陈峰微微一分,两把钢刀立刻从左右两边劈了上来。
梅玲哼了一声,剑分二路,百花剑法的辣着已施了出来,但见剑花朵朵,剑气森森敢情已对两人施出杀手!
朱洛和陈峰毫不示弱,各自一声大喝,刀光似雪,两人攻一守,兀自和梅玲狠狠抢攻不已。
另一边的常天俊也和胡飞交上了手,两人出招都是以攻对攻,以打对打,刹时只见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片刻间互攻了十七八招。
五人分成两边厮拼,但见气劲习旋,三十多招过去了,双方仍然打成平手。
就在这时,暗处却有条人影晃了两晃,他俊美的脸上微现激动之色,暗暗的道:“梅师妹的百花剑法已有相当火候,那姓常的可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