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街边一个隐蔽的角落等着那欧克海,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天色已是黑尽,路灯显亮,街上的人流渐渐稀少起来,龙霄眼神敏锐,老远便见到欧克海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裳,挺着发福的身体在向这边走来,连忙推了推身旁站得脚软的谢如云,向他来的方向指了指道:“来了,就是穿白色运动服的那个。”
谢如云对着他妩媚的一笑,轻轻在他耳旁道:“霄,瞧我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说着便迎着那欧克海走去,四名手下也按照龙霄的计划跟在她的身后。
谢如云今晚特意穿了一件贴身的连衣裙,将自己躯体间那种凹凸的曲线显露得淋漓尽致,等走近那欧克海身边时,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却见他也正有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谢如云阅人无数,只见到这欧克海的神色,便知道龙霄说得不错,这个人绝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与他背道而行了十来米后,谢如云放慢了脚步,那四名青年就追了上来,其中一人大声道:“小姐,你长得真漂亮,咱们交个朋友吧。”另一人也在叫着道:“是啊,小姐,我瞧你也挺寂寞的,不如陪我们玩玩再走。”
谢如云就很自然的尖声叫了起来道:“滚开,滚开,流氓,谁要和你们这种人交朋友。”
立刻有人装着嘻皮笑脸的口吻道:“哈哈,你明明知道我们兄弟是流氓,还敢瞧不起咱们,胆子也太大了,看来不给厉害尝尝,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说着刷刷几声,这四人全从怀中掏出了明亮亮的匕首来,在谢如云面前不停的晃动。
谢如云此时的身子已转了过来,连叫了两声:“救命,救命啊,快来抓流氓。”她喊了这几声,路上的行人都听见了,但瞧着这些人拿着利器,凶神恶煞的样子,唯恐殃及池鱼,纷纷闪避开来,然后在远处观望着,却无一人挺身而出。谢如云虽是在演戏,见此情形,心中仍是觉得一阵黯然,再观那欧克海,也站在前面向这边望着,脸上颇是惊慌,想一位堂堂名牌大学的校长,怎么也算是斯文头领,平素实难得遇到这样的情况。
谢如云见他不过来,便拿起皮包一阵乱舞,然后向欧克海站的方向奔去。
那欧克海刚才就瞧着这女人不仅漂亮,还十分的有味儿,见她被流氓调戏,不由暗呼可惜,但始终鼓不起勇气去英雄救美,不料这美人竟朝着自己这边跑来,后面还跟着四名让人害怕的小祖宗,当时就骇了一跳,忙不迭向后退去。
谢如云见他退避,不由暗骂了一声:“胆小鬼。”脚步加快,却追上了他,伸手就将欧克海的右臂拉住道:“先生,救命,先生,救命啊。”
欧克海被她拉住,一时动弹不得,而那四名追兵也眼瞧到了身前,顿时暗暗叫起苦来,心想今晚实在倒了大霉,平白被这女子缠上,说不定就要有血光之灾。
这时四名青年己将欧克海与谢如云围住,一人厉声道:“死老东西,胆子不小啊,学人家英雄救美,敢坏老子们的好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让我放放血。”
欧克海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只好硬着头皮用颤抖的声音道:“你们……你们这些人要干……什么,我可是前面‘天京大学’的校长,你们要是敢……敢乱来,政府……政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四人本来就是骇他的,现在正好下台,便有一人对说话这人道:“大哥,‘天京大学’的校长,这官儿可不小,咱们惹了他肯定没好果子吃,还是算了吧。”
先前说话的那人便收起刀来,对欧克海道:“你真是‘天京大学’的校长,别他妈的是骗我的吧。”
那欧克海一听自己这块招牌似乎还能镇住这些流氓,连忙如同向领导汇报工作般的不停的头道:“是是,鄙人欧克海,的确是‘天京大学’的现任校长,如假包换,如假包换。”
那人便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道:“瞧你文绉绉的样子倒有些象,好啊,今天咱们兄弟就给你面子啦,放过这女人。”说着又恶狠狠的向谢如云道:“算你运气好,碰到了贵人相助,告诉你,下次可别再穿得这么诱人,逗得咱们兄弟心痒。”说着一偏头道:“兄弟们,走啊,另外寻乐子去。”四人就走远了。
谢如云等这些人一走,立刻放开欧克海的手臂,做出了感激不尽的样子,道:“先生,真想不到你还是‘天京大学’的校长,要不是你,我今天晚上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谢谢你见义勇为,站出来救我,真不知要如何感谢你才好。”说着眼圈一湿,就要流出泪来。
欧克海没想到这么一个天大的功劳空投到头上,弄得眼前这个大美人儿对自己是感激涕零,不由大呼了两声孔夫子万岁,但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鼻子里哼了哼,一本正经的道:“见义勇为是咱们读书人份内之事,又何足挂齿,倒是小姐有没有受到那些流氓伤害。唉,世风日下,罪恶横行,行人如此广众,除了我这一介书生便再无人挺身而出,真是可悲啊,可叹啊。”
谢如云听到他这假惺惺的伪君子言语,心中不禁一阵发呕,然而面目间则做出赞同之色道:“可不是吗,欧先生,真想不到象你这样有身份的人会如此勇敢,我应该好好的感谢你才是。”
欧克海大义凛然的道:“施恩不图报,正是前辈风范,欧某人不才,也应当学得一二,这位小姐,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谢如云媚然一笑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啊,说出来的话真是斯斯文文的好听,我真想多听一些,这样吧,欧先生,今天我还有事,你留个电话给我,改天我请你出来喝茶,算是略表对你的感谢,也顺便再听听你这些好听的话。”
欧克海一听,那真是艳福飞降,爽彻心腑,嘴中道:“这个……这个,请我喝茶什么的就可以免了,不过对于语言的艺术,我还是有心得,有机会切磋切磋也好,也好。”说着就将自己的办公室电话和手机都向谢如云仔仔细细的说了,谢如云一边从皮包中掏出纸笔记着,一边向躲在街对面黑暗处的龙霄做出了一个大功告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