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酒楼,门已经开了,一眼便见到那罗清荣正在和几名留守人员一道在大堂里打扫清洁。
瞧着龙霄进来,罗清荣连忙迎上来道:“龙总,你来得真早啊。”
龙霄笑着道:“哪里,老罗,你不是比我还早么。”
打了招呼,龙霄便上了楼,见各个办公室的人都还没来,就掏出钥匙来打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目养神。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知道是周云娜来了,便睁开了眼,只见她穿着一件蓝色短袖,下套着一条咖啡色格子花齐膝裙,显得端庄而又不失时尚,真是个知道如何打扮自己的女孩儿。
一进门,见到龙霄已经来了,周云娜不由微微吐了吐舌头,很是不好意思。
龙霄见她动作挺娇俏,见墙上的挂钟离要求上班的八半还差四分钟,有心逗逗她,便板起脸来道:“小周,你是怎么搞的嘛,啊,怎么这样不遵守公司的时间,这样很不好嘛,啊,年轻人,晚上玩一下是正常的,但也不能忘乎所以嘛,啊,是不是谈恋爱去了,约会得太晚,早上起不了床啊。”
周云娜见他沉着脸老气横秋的说了这样的话,骇了一跳,还真以为自己迟到了,一张雪白的粉脸一下子全部红了,急急忙忙道:“龙总,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约会,每天都很早睡的,今天可能瞧错表,一时迟到了,请你原谅,我下次一定注意。”
龙霄冷冷的笑道:“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吗……”
周云娜听到这里,一颗心顿时急速下坠,他下面的话猜也猜得到要说什么,实在想不到昨天这个年轻老总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现在就要翻脸不认人,别人说女人心,海底针,让人捉摸不透,想不到眼前这个瞧来非常英俊潇洒的男人也是一般,她心中一委屈,眼睛便红润了,就快要掉下泪来。
龙霄拖了半天,这才很快的道:“我绝不会再给你下次,因为你根本没有迟到。”说着不由哈哈的大笑起来。
周云娜见到他嘻皮笑脸的样子,立刻回过身去瞧那挂钟,这才知道上了当,心中真是又气又羞,顿时忘了他是老总,一跺脚,举起拳头,作了个要打他的姿势。
但她刚一比这个动作,龙霄便指着她道:“办公重地,这样不文明的举动可不行啊。”
周云娜“哼”了一声道:“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
龙霄却扬了扬头道:“对,我是官,你是民,这叫强权之下无真理。”
周云娜说不过他,嘴里道:“你……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怎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龙霄见到她哭,这才觉得玩笑开得过了份,他虽然心智超于年龄,却仍不乏少年的心性,这时忽然怀念起在学校时和花香芸斗嘴的情景来,花香芸是绝对不会这样哭的,她只会一个钉子一个眼,刚才自己那一句,她定然要回道:“是啊,你是官我是民,不过官逼民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小心我把你小子的皮剐下来喂猪。”
不过如今眼前这个周云娜哭了,还要先解决了才是,龙霄便笑嘻嘻的道:“喂,小周,你不会这么没幽默感吧,开不起玩笑。”
周云娜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拿出两张纸巾来,抹着眼泪道:“谁知道你要开这样的玩笑,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龙霄立即道:“好好好,明年的愚人节我就不捉弄你了,今天算是预支。”
周云娜闻言,不由破涕一笑道:“这个那有预支的,亏你想得出来。”
龙霄瞧她笑了,忙道:“哪哪哪,笑了就不许哭,否则就太矫情了啊。”
周云娜也不想再闹,长长的舒了口气道:“你不知道女孩子天生就爱哭么?”
龙霄想起认识的女孩儿,甚至包括谢姐,自己都见过她们哭过,只不过是程度的轻重而矣,便不由叹了口气头道:“知道,知道,你说得非常不错。”
谁知周云娜却又问道:“瞧龙总的样子似乎是深有体会,莫非认识许多的女孩子么?”
龙霄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又马着脸道:“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少管。”
周云娜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这人啊,你这人啊……”说话间顿了顿。
龙霄忍不住道:“我这人怎么了?”
周云娜这才嫣然一笑道:“有时候瞧起来象个威风凛凛的大老板,有时候却象个学校里的孩子。”她说了这话,又道:“龙总,请问你一个私人秘密,你到底有多大了”
龙霄不答,道:“你自己猜?”
周云娜抿了抿嘴,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眼道:“最多二十三四,也就比我大两三岁。”龙霄昨天瞧过公司员工的资料,知道周云娜的年龄,心中不禁一笑,暗道:“错误,扣十分,我比你小两三岁才对。”
龙霄又瞧了瞧钟,见已是上班时间,便停止了玩笑,对周云娜道:“小周,你将公司所有的规章制度全部拿来给我,我想瞧一瞧。”
周云娜见他又开始恢复了老总的气派,便也不敢再乱使小性,乖乖的了头,便到文件柜里翻找,没多久便找了一些文件出来,递给了龙霄。
龙霄便开始对这些规章制度逐字逐句的瞧起来,一边思索着其中的合理性与可行性,周云娜仍在忙自己的事,只是偶尔起身给他的茶杯里添水。
到上午结束时,龙霄已将所有的文件瞧完了,又叫周云娜找来些有关饭店管理的书来瞧,他一直没有思索大酒楼该如何重新经营,便是想熟悉其中的具体事项,商场如战场,不能打没有把握的仗。
时间一一的过去,一直到下午,文伟那边都没有动静,似乎是昨晚的举动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
龙霄仍在冷静的等待着,他虽然只与这文伟见过两面,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接触,但他根据文伟的所作所为来判断,这个人绝不是一个被人欺到头上而愿意善罢甘休的人,他迟早会作出反应的。
到了下班时,总经理室的电话忽然响起了,周云娜先拿起来听了一下,便递给他道:“龙总,是找你的。”
龙霄此刻已感觉到,他要等待的人,终于要出现了,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里面便传出一个很低沉很沙哑很凶恶的声音道:“好龙的,你他妈的够种啊,敢来踏老子的地盘。”
龙霄暗怒,但不想让周云娜这种纯洁的女孩儿太多的知道自己的事,便对她道:“小周,你出去一下,我等会儿我叫你才进来,也别要其他人进来。”
周云娜望了他一眼,答应着便走出了办公室,顺手就将门带了过去。
龙霄这才对着电话冷冷的道:“姓文的,你他?宗八代的没种啊,敢去踏刘从宇的地盘,自己却没胆子站出来,你是不是怕我啊。”
他知道对文伟这种狂妄自大的人,要引他出来,就要不停的激他,逼他失去正常的判断力。
那文伟的声音果然高了起来,骂道:“怕你,妈的,姓龙的,老子会怕你这小杂种,告诉你,那天你当上大哥,老子是一万个不服,心想早晚要把你干掉,却没料到你倒先对我下手了,好,老子就让你瞧瞧文伟这块招牌是什么做的。”
龙霄依然要激他,便道:“什么做的,纸做的么,风一吹就要烂掉,姓文的,我瞧你好象只有嘴巴有劲啊,别光说不练,别他妈的当缩头乌龟,把你的guī头从壳里伸出来,甩一句话出来罢,你想拿我怎么着。”
那文伟打电话来本是想骂他出气,顺便吓唬吓唬他,要他不要多管闲事,没想到此人不仅手底下的功夫不错,嘴上的功夫也不弱,在电话那边自己倒被气得半天没有吭出气来。
龙霄听他不说话,又挑衅道:“你他妈的狠话都不敢说一句,我瞧你不应该叫文伟,就叫阳痿好了,要不要我支援两颗春药给你,让你能够雄起一会儿啊。“
那边文伟再也忍不住了,恶狠狠的大声道:“姓龙的兔崽子,好,既然是你自己要找死,也怪不得我了,有种的话,今天晚上九带着你的人到南城郊外黄泥岗来,咱们拼个你死我活,谁要是输了,就砍断双臂,永远不在省城里混。”
龙霄听他终于指出了自己露面的地址,眼中也飘过一丝杀机,冷冷的道:“好,一言为定。”说着也不和文伟再说,挂断了电话。文伟既然指定了地方,又和自己下了那么大的赌注,自然是已有了必胜的把握,那只能是唯恐自己不去,绝不会失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