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听到柳星寒这样说才大松了一口气,坐到他身边,小心地扶著他起身,“我刚才在外面熬药呢?你要不要吃东西?”看到柳星寒的拒绝,“那先喝水吧,这次你睡了这麽长的时间。”
这一次柳星寒没有拒绝,喝了几口水後感到嗓子不再那麽干了,也有了精神,被邵逸一直搂在怀中,柳星寒低声问道:“他们仍旧在外面吗?”
邵逸当然明白“他们”指的是谁,同样应了一声,柳星寒一声轻叹後,便不再言语,邵逸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麽,开口言道:“你不必多想了,养病要紧,纵然这次是大好机会,但是我身上有毒未清,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你不必耿耿於怀。”
被邵逸看破了心思,柳星寒便也不再吭声,只是他也知道这次既然都与炎樆、渝一碰面,那麽下次的机会恐怕不知道还要等到什麽时候了。
“你先好好歇息,把身子养好了要紧,不要再想那些烦心事了。”邵逸又扶著柳星寒缓缓躺下,正准备为他重新盖好被子,手却突然被紧紧握住,感到那手中的温度冰凉,不禁又关心地问道:“怎麽了?”
“邵逸……”
柳星寒叫出这个名字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一直是在低低地叫著这个守在自己身边的人的名字。
邵逸看出了他的异样,但又不知该如何安抚,只得紧紧地握著柳星寒的手,“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
柳星寒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动作代表了什麽,他只是无意识地这样做了,或许是人在病中格外地脆弱,亦或是心中不断压抑地那一隐晦终日不断地扩大……
“邵逸,如果真的到了最後,你就不要再顾忌我了……”
邵逸听後心中一紧,强笑道:“你这是胡思乱想什麽呢?嗯,好了,不许再说这些了。”
柳星寒此後便没有再说什麽,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地松开了那紧握的手,邵逸不知他是否真的睡著了,轻轻步出了里间,看到院外那紧关的院门,眼神闪烁不知在想著什麽。
或许人真的是健忘的吧,对於天子脚下的百姓来说,如今的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往为生计奔波的日子中,不再为生命而担忧,既然没有了生命的威胁,於是人天生的那种爱论是非的八卦行为便会又冒了出来,天子脚下消息众多,而如今那位已被人诟病的皇帝是非更是足以让百姓们谈论起来乐此不疲,无外乎,今日朝会上哪位大臣挨了训,撤了职,後宫之中哪位娘娘生的是皇子,哪位生的是公主,当然这种无伤大雅的消息是不会惹祸上身的,再来就是张家长李家短,你家儿子何时娶亲,如今在哪里谋生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