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公子听后只是笑而不答,“您认为呢?在这个天下中还有什么能够让我放在眼中呢?”
那人听后久而不答,他与离公子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中隐隐可以猜到答案。
“好了,在下也就不再兜圈子了。”离公子从软榻上略微起身,“老大人想必已经猜出在下此次冒险进京的来意了吧?”
“公子的想法又岂是常人所能揣测?”
姑且不论此言是褒是贬,但是离公子却好像没有听懂这话中之意,依旧和声回道:“老大人真是说笑了,在下何尝不是一介凡人,其实……老大人何必再和在下打哑谜呢?老大人对于在下的来意不是心知肚明吗?”
那人听后并未接言,只是在阴影之中束手而立。
离公子看后笑意有些冷了下来,但是却很快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老大人,现在朝中局势如何,相信您比在下更为清楚,您难道……”
“老夫年事已高,恐怕已经有心无力了,倒让公子您挂心了。”那人赶紧堵住了离公子的话语,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离公子对此倒并不介意,只是继续说道:“呵呵,老大人误会了,在下并无他意,老大人想安养天年自是最好不过,在下也曾想过这样的悠闲生活呢,只是……唉,身不由己罢了,在下不知有多羡慕老大人呢,只不过……这世上之人未必都像老大人如此想法吧,比如说……令郎……”
此言一出,终于让那人警醒起来,原本刚刚低垂的目光此时也终于看向那位笑里藏刀的离公子。
“犬子年轻气盛,偶尔也会口出狂言,看来老夫还是教子无方啊,倒让公子见笑了。”
“老大人如此一说便是言重了,这年轻气盛有时也是好事,难道老大人就没有祈盼儿子建立一番功业的心思吗?”
“犬子性情浮躁,难以成就大事,还望公子能够高抬贵手。”这是那人在进入书房之后第一句示弱的话语。
“老大人这是何意?”离公子微微有些不悦地说道。
那人隐隐叹气道:“老夫与公子虽有几面之缘,但也明白公子乃是手眼通天之人,虽不在庙堂之上,但是您的手段见识都非常人所能及,昔日公子曾助老夫一臂之力,对此老夫从不敢忘,所以这些年来公子所提的要求老夫也是尽力满足,当然,这些要求也是些无伤大雅之事,而此时京城朝局之上暗潮汹涌,公子此时前来,看来是有意趟进这浑水之中了,只是为何公子非要将犬子拉下水中呢?”那人虽然还是保持着平和的语气,但是语意之中却也含有质问之意。
“老大人此言差矣,令郎之意有岂是在下所能掌控?这一切端看他的意思而已,老大人真是高看在下了。”离公子眼含笑意地回道。
那人知道此时与其在这些话语上打机锋,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了,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的好。
“公子难道真的想让老夫重入朝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