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可是今年内府出海的船只已经都启航了,您看……”
安容小心谨慎地征求着皇帝的意见。
“说法你自己找一个,不要让这小事来烦朕!”
“是。”虽然触了霉头,但是与今夜的谈话比起来,这已经是小菜一碟了,得了训斥的安容,总算可以先暂时安心地退下了,为皇帝关闭了殿门。
只留下明傲世单独一人在空荡的寝宫之中,安容在殿门外还能隐约地听到皇帝那似哭似笑的大笑声。
子鸾城中依然是歌舞不断,这里仿佛已经成为了明昊繁华与享乐的代表,人们在这里享受着奢靡的生活,天下最好的舞姬,最好的厨子,在这里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这里集结了天下间所有的享乐之事,每到夜晚,也就是这里最为热闹的时候。
朝润用控诉的目光看着老神自在的自家公子,心里其实还在埋怨上一次被主子恶整的事情,因为要来回拿趟衣物,所以朝润心心念念的雏雨又“很不巧”地与他擦肩而过,华老爷子的大寿一过完,华府便很快地相对冷清下来,而自家公子在朝润眼中却很不识相地还是赖在人家府上不走,害的他这个小跟班也只能跟着耗在这里,除了现在自己所住的院子之外,平时这位最难伺候的公子这时却仿佛像是在修身养性一般,老老实实,一步不出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倒是朝润是少年心性,一时片刻也安静不下来,加上人缘极好,很是从别的仆人处听到了华府的许多八卦,无事时便开始向那个在朝润眼中已经快要闲到发霉的人去报告,其实内容无非是些华府内院中一些妻妾争宠,儿子暗中较劲之类的事情罢了,这些都是大家大户中常有的事情,也就是朝润孩子心性,也让府中的仆人闲来无事可以和他说上几句,华府中管教甚严,而像其他的事情,仆人们也是多半口风很紧,不会拿来随意说的。
这日,朝润正在向坐在石凳上看着闲书的离公子说着刚刚在华府花园中看到的两个姬妾的明争暗斗,却不想自从大寿之日起便一直没有看到人影的华老爷子找上门来。
朝润很懂事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那两个明显是有正事要商谈的人。
“你的府上可真是得好好管理一番了,妻妾争宠搁在普通的人家中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你这里终究还是不同的,我不希望你到时出什么大的纰漏。”离公子意有所指地说道。
“是,属下明白,其实那些姬妾也是外人送过来的,一般是能推的就回推掉,这些留下来的也只不过是看在送礼人的面子上,不过,属下敢保证,她们不会发现什么,该怎么做属下一向谨记在心。”华老在离公子面前恭敬地垂首回道。
“嗯,”离公子似乎放心地颔首,随后便问道:“京城出事了?”
“是,”华老没有想到主子会这么快便知道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但又想了想也许主子还有别的渠道,也就不足为奇了,“宰相告病已经好几日了,最新传来的消息说,这次好像病的严重些,皇上准备把他送到皇家别院中去好好休养。”
华老说完这些后,看着主子那波澜不惊的表情,心下揣测着主子的心思,但又接着说道:“兵部尚书邵逸同时被派往海外,但是……据我们的消息说,出使的船上并没有他身影。”
“哦?”这一次似乎终于引起了离公子的注意,眸光流转,放下了手中的书籍,很有深意地笑道:“林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