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外婆的话音落下,竹棍带着风声便抽到我的大腿上,发出的虽然只有破竹筒的怪响,但一阵钻心的痛在幼小的心脏中象炸开了花似地,远盖过了大腿上的燋灼般的痛,我抱捂腿大叫一声:
“啊——!”。
母亲收回竹棍又举起,与此同时外婆猛一把将我向坡岸方向推,我踉跄向前,顾不得大腿的疼痛启步逃窜,身后传来外婆的喊叫:
“快跑!”……“没有想到你还真的下死手打啊!”……“你等着瞧!”……接着是围观人群的一片哄笑,盖过了外婆的声音,也许还包括母亲的声音……
“慧慧!”母亲放开嗓子用绝对权威的口吻呵斥般地喊道:
“快拦祝蝴!”声音中带着的威严,使我的腿都有些发软,我右腿前弓,慌乱中抬头向上看——扎着两个小纠纠辫的小姐姐,正象个傻乖乖似地,在树丛中、坡沿边叉腿、伸臂,如玩赶羊游戏时,做拦大灰狼状,离我不足十米远。
回头望,粗胳臂、粗腿的母亲正往上赶;小脚外婆扭着身子紧跟在后面;多么想外婆能快一些,再快一些追上母亲。左右望望,通往粮店后门的羊肠小道两旁的碎砖、碎瓦、杂草、乱泥巴比平日里不注意它们时,样子峥嵘得多了。
此时可不是玩游戏,做游戏扮狼追扑小姐姐后面拖着的一群小羊时,只会觉得力不人心,还从来没有心虚得慌、浑身直冒汗,脚腿觉得发寒发凉的感觉。
正当我横下一条心往乱坡中落荒突围的时候,外婆慌乱的惊呼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