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得脸红脖子粗,将右腿抬得老高,使劲地一脚踩到鱼杆上。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从踩踏处直贯到鱼杆根部,我的右手在青沙滩上磕碰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松手。
“我让你不松手!”母亲向我跨一步,抓住我的左臂,将我提起,重重的一巴掌就落到了我的屁股上,紧接着又是两下,且一下比一下重。
说实在的,我并不是想与母亲作对,没有有意要握紧鱼杆,而是握住鱼杆的手它自己不松。前面说了,那里痛,手就会自然地捂那嘛,哈哈!右耳朵还在痛,左手移不开;我松开右手,捂住屁股。谁说母亲的手最柔和、温暖?现在想起来,拧我耳朵拧得最痛的是母亲的手,打我打得最痛的还是母亲的手……
看来母亲并非是想打我,她或许恨的是鱼杆吧?我右手捂屁股时,一松手,鱼杆从手中落地,母亲就松开了我的左臂,也不再揍我屁股,转身躬身捡起鱼杆,双手分开握着鱼杆,挺起右膝盖……瞬间,鱼杆就被折成了三节,也可能是四节,现在说不清了。
母亲握住折过的鱼杆,扯断着鱼线,眼神却在搜寻我,我从发蒙中回过神来,第一个有意识的反应就是:感觉到害怕,但不是特别害怕……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母亲对儿子的这种惩罚与所有别的来源的惩罚都不同?
面对冲我而来的母亲,我开始有意识地躲闪,先向左闪——启动时先拿左脚好像是天生的反应吧?
母亲向右拦我的去路,我又侧身右移,这样晃来晃去晃了几次,母亲好像很不耐烦了,挥起手中握的叠在一起的三节竹棍,够着横扫过来,上扫我就后扬头,中扫我的就猛收腹……
当她猛向前跨一步,劈头盖脸地抽下来的时候,外婆跨着“蹬”响的小脚,碎箭步地橫到了我和母亲之间,高大强壮的身躯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想母亲横空劈下的竹杆应该是收住了的,不然就会将外婆劈个正着。后来我慢慢长大,直到成人;外婆则慢慢变小,直变到身材象一个小孩,外婆最高的时候可能155CM吧……
我双手抓住外婆的腰间衣,向右探头望,母亲扑过来,我左移,母亲左移,我又右躲,把外婆当成了乐意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