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些!”他非常地激动,快速地从衣服荷包中掏出几个小青霉素瓶和针头:
“这些,是小姨送给我玩的!”
弟弟的快乐中带着些许的可怜,大人要上班,他没有一个小伙伴,一个人玩又有什么意思呢?疵疵地在路上等哥哥回家和他作一个伴,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我伸出手臂搭着他的肩,俩兄弟依偎着,领他向前走:
“走,我们先回家,等我做完作业,再一起出来打麻雀。”
“橡皮劲太大,我拉不动,有好几个麻雀本可以打到的,可都没打着!”他把小瓶和针头装进口袋,挣脱我,动情地演示给我看:
“你看就这么远!”他小跑出几步,回过头站定:
“你别动,就只距你我这么远!”说完又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衣服继续向前走:
“要是你在就好了!一定打得到!”
我突然感觉到我们是那么地亲密,那么地需要对方,激动起来,要把我最记忆犹新地,就是我刚才逃回家的那一幕告诉他,和他共同分享信任、亲密无间的快乐,分享这个不能让妈知道的秘密:
“亮亮,我有话对你说,你可别告诉妈!”
“保证不告诉!”他决定地说,抬头看着我的脸,一幅完全可信任的表情。
我开始讲了,他认真地听着,双眼直瞪着我,我们跨过护路小沟上的涵洞,来到粮店营业厅和大仓库之间的空地,买粮、打油的人还有稀稀落落地几个,三、四个做小工的乡下妇女散淡地站在粮仓的大门口,扑打着身上的米尘,准备收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