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儿上,南威竟然被人杀了!
这不仅意味着猎鹰的行动计划被彻底打乱,还意味着有人在背后拆南坤的台!
原本南威雇了黑虎团的山狼,准备在下个星期四南坤去市里参加海关关长的生日宴时彻底拔掉这个眼中钉,哪料自己竟先遭了暗算,还死得那般凄惨——身首分家,首级至今下落不明。龙腾小说 Ltxsfb.com
这样一来南坤不仅没法再借机惩治他大舅那一家,甚至还无端惹了一身麻烦。
因为在南昊心里,只有南坤才会那么心狠手辣,也只有南坤才有那个能力只手遮天,现在他看南坤的眼神都跟看杀父仇人似的,要是凶手一直没找到,指不定他会怎么折腾呢。
南坤知他心中所恨,也没空和他计较,将消息封死,暂时秘不发丧,暗地里出动了大量人马追查凶手,但那凶手却像是有如神助,任你掘地三尺,依旧寻不得他半踪影。
最后迫于无奈他们只得让人雕了个一模一样的蜡像头补了缺,对外宣称南威因病去世。
结果出殡那日,一个木盒子从天而降,事先突然出现在墓穴里,生生让南家的对外宣称成了个大笑话,因为那盒子里装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失踪多日的南威的头颅。
悲痛欲绝的大夫人看到那头颅时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就厥过去了,南珍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有南昊,死勾勾地盯着盒子里的头颅,眼里血丝密布,握拳如石,恨得浑身发抖。
相比于南家老少的满腔愤怒,作为密谋伙伴的西蒙,对于南威的死倒表现得非常淡定,不光是表面上,背地里也没见他寝食难安,心神不宁什么的。
展瑜觉得这事儿简直是从里到外都透着诡异:“你们说那凶手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他如果是针对南坤,直接一枪崩了南威岂不是更省事,竟然把人头砍了下来,倒弄得好像跟南威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穆翰沉吟片刻,看向对面的南坤,问:“有没有可能是你二舅搞的鬼?”
上次南威设计栽赃,不仅让南仲凭白背了个残害至亲手足的罪名,还被剥夺了话事权,赶到金门岛上去了,这等奇耻大辱,以南仲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真能忍得下来?
南坤一动不动地坐在办公桌前,微微拧着眉头,似是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他那低沉却不带情绪起伏的声音:“他没那能力。”他的声音不大,但语气笃定。
展瑜知道他不是个爱说大话的人,又问:“那段国雄呢?”
南坤的视线看过来,原本水波不兴的眸子里难得多了丝温柔:“段国雄如果要让我下不来台,那晚就不会特意邀我去参加慈善晚会,而且他跟我大舅私下里交情很好,没必要杀他,更没必要那样羞辱他。”
展瑜想想也是,于是心里愈发疑惑了:“现在南威死了,西蒙却反应平平,好像南威的死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那他之前干嘛又费那么多周章去勾搭南威?”
南威死了,西蒙既没急着去找新的傀儡,也没向南坤提出想增购军火什么的,私下里非常安分,平时见了面,笑容可掬,话里话外都听不出半端倪,却着实让人纳闷。
穆翰:“会不会南威只是个幌子,他真正的合作对象其实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南坤深黑的眸子里一抹寒光稍闪即逝,明显心里有事,但他什么也没说。
恰好这时有人在外面敲门,南坤脸上早已恢复平静,淡然道:“进来。”
阿东进门后也没顾得上和穆翰他们打招呼,快步上前道:“四爷,华叔他们来了。”
他口中的华叔是老爷子那一辈的元老级人物,五个人都是老爷子当年极其信任的心腹,至今手中还握着赤水百分之十的股份,在赤水虽然不比南坤位高权重,但在南家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五人现今年事已高,平时轻易不出面,一出面必然是南家有重大事情发生,要让他们出来主持公道的。
南坤眸光一凛:“怎么回事?”
“凶手抓到了。”阿东也是满脸凝重,顿了一下,继续道,“是鬼手。”
这下连穆翰和展瑜都同时一惊。
因为鬼手是黑虎团的人,也就是说杀南威的凶手是南坤那支禁卫队里面的人。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华叔他们知道,老爷子留给南坤的那支秘密部队里的人,除非南坤亲自下令,否则这世上没有人能有那能力指使他们去杀南家的任何人。
难怪之前他们死活抓不到人,有南坤这么一个天然屏障帮他掩人耳目,抓得到才怪。
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不便插手,南坤回主宅去了,穆翰和展瑜也各自回岗了。
此时南家主宅的大厅里吵吵囔囔,有人怒火滔天,有人义愤填膺,也有人悲痛欲死。
南坤一进门,锋利的视线齐齐扫射过来,如果能化作实体,他身上已是千疮百孔。
“解释一下吧,四爷!”
南昊将人推上前,满脸阴鸷地看着南坤,那眼神,真恨不能在南坤脸上剜出两个洞来。
南坤看都没看他一眼,跟几位长辈打了个招呼,沉声问那人:“我大舅是你杀的?”
那个叫鬼手的人,手脚被束,跪在地上,低着头,背脊却挺得笔直,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听到南坤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眸中噙着浓浓的歉意:“四爷,对不起。”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好像是在跟南坤道歉,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明白他是在默认。
啧,这屎盆子可真够大的。
南坤凌厉的双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没说话。
南昊却炸了:“南坤,你他妈少在这里演戏了!谁都知道禁卫队里面的人只听你一个人的命令,如果不是你下的令,他敢杀我父亲?!这混蛋都承认了,你他妈还在这里装什么装!”
他这边骂完,大夫人和南珍哭得更大声了,而且边哭边指桑骂槐。
那尖利的声音刺得人阵阵肝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