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小说”最新网址:https://pc.ltxs520.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龙腾小说 > 辣文肉文 > 重生杂事 > 54-59

54-59(2 / 2)

上一页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盈月记事 江湖我独行 现代恶魔记 姑娘请随意 天下狂徒 宝瞳 穿越之农家稻香 风流魔剑(好色少年行) 风流第一人 口述:婚姻的背叛者

安然捂住成志恒的嘴。“不要道歉,我不怪你了。连我的亲生父亲都不相信我,更何况是你……”

成志恒握住安然的手,还欲道歉安慰安然,听了安然的话,惊讶道:“伯父也收到了这些?”

安然头,木然道:“他说了,以后没我这个儿子。”

成家和安然说不上世交,但是逢年过节也是有走动的,对安家的情况颇有了解,对安然的后母作风当然不是一无所知。尤其是程志恒和安然有了关系之后,对安家的事更是刻意留心,甚至安乐母子和安然的矛盾。

没有了关心则乱,念头一转,和安然的想法如出一辙。

“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太阴毒了……谁和你有这么打的仇?”

安然垂头不语,被刘海遮住的眼光里全是阴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声音里确实相反的迷茫和无措。

“会不会是你后母?”程志恒推敲,“你人缘好,除了你后母之外,我想不出来还有哪个人和你有这么大的仇,要让你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是吗……”安然抬起头,望向程志恒,平时盈满笑意的脸庞上只剩下了凄凉和迷茫。“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安乐抢东西。我一直让着她让着安乐,我只不过想让这个家和睦平静,我不会和安乐争的。她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

“安然你别激动,你冷静。”程志恒搂住越说越激动的安然,急忙安抚道:“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愿意和安乐争抢,是那个女人太恶毒了。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来害你。你不要激动,你越难过她就越开心,你不能让她的诡计得逞啊!”

“那怎么办?我能做些什么?”安然绝望的问。“我受不了了,她不就是为了我爸的财产吗,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我走,离家远远的,和我爸登报脱离父子关系?还是签下放弃遗产继承权的文件?这样她会放过我吗?”

成志恒心疼的捧着安然的脸:“事情不会那么糟糕的。她这么做是犯法的。安然,你别急,我们先找个律师咨询,她一定是雇佣私家侦探了,这是侵犯你的**。我们去告她。”成志恒小时候是乖孩子,长大了也是守法的好公民,解决问题的第一反应就是通过法律途径解决。

“不行,如果闹大了,岂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同性恋。不行。如果这些照片再流传出去……”安然想象一下别人看大这些照片,对他指指的样子,心底发寒。

“应该不会吧……我们可以要求保密……”成志恒不确定,他也没了主意。

照片上面也有自己,如果照片传了出去……自己和安然都别想留在B市了。尤其是安然!

“……我去找蒋毅,他能帮我们。”半响,成志恒终于想到一个可以帮他们的人。

安然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他会帮我吗?”

成志恒握住安然的手,仿佛想通过身体的接触把力量传导给他:“会的。”无论如何,看在两家长辈的交情上,蒋毅一定会帮这个忙。更何况,这对蒋毅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安然和成志恒相处了办法,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安然仿佛已经看到他的继母和他那个所谓的弟弟痛哭流涕的跪在他脚下求饶,他在爸爸面前揭穿了那对母子的阴险面目,他的爸爸赶走了那对母子,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他。

☆、57

许小文关上电脑,已经十了,原卓阳还没回来。九的时候许小文打过一个电话,原卓阳说在开会,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回来。他忍不住再给原卓阳打了个电话,这回原卓阳却说卓兰找他,他回原家了,让他不要等了,他今晚不会来了。

许小文挂上电话之后隐隐有些失落。

这一阵子他忙于验收成果,又要应付学校的课业,冷落了原卓阳。原卓阳回家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他也没心思问。现在一想,自己这个男朋友太不合格了,连爱人是不是有了麻烦都不知道问一下。

原卓阳和卓兰从医院出来之后心情都不好。卓兰是担心自己孙子的情况,原卓阳是烦恼怎么给许小文说这件事。还不知道许小文是个什么反应。

“妈,我还是不回去了。”原卓阳把卓兰送到楼下突然说。

“为什么?都这么晚了开车多累啊,在家里住一晚有什么。”卓兰心想,一定是那个许小文打电话来催了,一个大男人黏黏糊糊的,真让人看不上。

原卓阳有不耐单:“这边太远了,明天要上班万一堵车烦的很。”

“你是老板迟到又怎么样。”卓兰的声音也忍不住提高,随即又泄气道:“算了算了,心都飞走了,走吧走吧。”说着下车,啪的一声甩上门,蹬蹬蹬的进了自己家门。

原卓阳无奈的坐在车里,看见方嫂迎了出来才驱车离开。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拐进了一家珠宝店。

公寓里漆黑,许小文已经睡下。原卓阳轻手轻脚的开了一盏小灯,洗澡,换上睡衣。躺上床的一瞬间,许小文还是被惊醒了。

许小文睡眠很浅,一有动静就会被惊醒。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原卓阳和他住一起后发现这个毛病,硬是带他去看医生,他认为睡眠质量直接决定了生活质量,更何况睡得好不好,对人类的寿命健康很多方面都有影响。调养了一番后,许小文的症状减轻了很多,只要动静不大离他远一般不会把他吵醒。

“不是说今晚不会来了吗?”迷迷糊糊的许小文的眼睛半闭不闭,口齿含糊的问。

“嗯,明天上班还是回来方便。睡吧。”原卓阳说。

“哦。”也不知道许小文听清楚了没有,眼睛一闭,立刻进入梦乡。

早晨,许小文睡眠惺忪的揉揉眼睛。大床的另一半空荡荡的,许小文随后摸摸床单,再侧耳倾听——床单没有温度,卧室外没有声音。看来原卓阳早早的上班去了。他慢吞吞的起床,洗澡,刷牙,换衣服。还有时间煮了粥,配上自己做的泡菜吃了早饭。

吃完早饭看完早间新闻,许小文回卧室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在自己那边的床头柜上看到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盒子下面压着一张便签。

这种形状大小的盒子,许小文常常在电视剧的某个情节里看到。他呆呆的看了两分钟,拿起盒子放到一边,先看了那张便签。上面写着: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买了,先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的话再重新选。

盒子里应该有两枚戒指,只剩下一枚。流线型的圆指环戒指,简洁的设计,没有花纹,没有镶钻,只有戒指内侧刻了三个符号:X&Y。

许小文心情很复杂。是高兴吗?应该的,即使如今的社会承诺和婚姻的价值大大降低,但是那份神圣和庄严是不会改变的。无论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带上戒指的那一刻,每个人心中一定是和别的时候不一样。婚姻是不一样的!原卓阳不会不明白戒指的含义。送戒指给正在交往中的对象,他这是在给出承诺吗?

许小文知道自己应该兴奋激动甚至手足无措。可是他第一时间浮现在心底的却是疑问。没错,疑问。

为什么原卓阳不当面对他说呢?他有很多机会对他说,有很多机会当面把礼物交到他手上。不不不,他不是说桌上必须有豪华大餐,有蜡烛有玫瑰,还要有浪漫的背景音乐,然后原卓阳单膝下跪把戒指戴在他手上。那样太夸张太脱离现实了……他甚至无法想象原卓阳屈膝的样子。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亲手交给他呢?在他们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聊天的时候……戒指是什么时候买的?肯定不是昨天,要不然昨天他怎么能若无其事的说两句话就睡觉,是自己的话肯定睡不着。那他到底什么时候偷偷的买了戒指?许小文怒路回想,却想不出最近有哪天原卓阳的情绪是特别亢奋,特别不一样的。

他为什么不亲手交给他呢?许小文的思维转了一圈又回到这个问题。他又不会拒绝。原卓阳应该明白的吧。他们连双方家长都见了,在他的观念里,那就是谈婚论嫁的前奏。难道原卓阳不是这么想的,害怕他当面拒绝,所以以这种方式送给他,哪怕被拒绝了不能假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能有个缓冲不至于太尴尬?

原卓阳才不是这种没自信的人。

许小文想出一个理由又立刻将它否决。

半个小时之后,他觉得自己这样坐在床上思索的样子太傻了。也许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原卓阳心血来潮。他不也是,吗,突然想到一件事马上就去做了。有一次,他做了满桌子的菜,突然想吃面条,还不是非要跑出去买,结果那一桌子菜在冰箱里放了三天才吃完。

虽然面条和戒指的差距有大,但是本质差不多嘛……是吗?

许小文把自己摔到床铺里,抱着枕头滚啊滚,知道把被子卷成一团,才巴拉着自己的衣服起来,把床重新整理了一遍,资料啊笔什么的装好。最后一科考完,寒假就要来了。

大学考试什么的,大家都已经驾轻就熟了。所谓驾轻就熟就是占了中间的位置,把最中间的位置留一个给许小文,425的成员们呈辐射状围绕在他四周。

不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做好准备吧希望寄托在“友好互助”,如此安排更多的是上一道保险,卡壳忘词的时候有个提醒的人。道理和大家买平安保险差不多。作为保险提供人,许小文从来不去思考作弊是不是在害他的同学这类深刻的问题。他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思考哲学问题。据小道消息说,最容易心理变态的专业,第一是心理学的,第二是哲学系的。此消息未经证实,仅供消遣。

没有挂科的风险,考完试,男男女女们异口同声的提议聚餐,理由一是复习和考试消耗了巨多的脑细胞需要补充营养,理由二是寒假在即,分别前要聚一聚。

其实以上的理由都可以不存在,根本原因就是他们想大吃一顿。

去就去吧,许小文一般情况下不会扫大家的兴。他不常在学校,偶尔的聚餐听听八卦挺有意思的。只不过这回有不自在。

一对对情侣亲亲我我,男的给女的夹菜,女的劝男的少喝。虽然没有张口亲爱的闭口达令,肉麻程度不高,但是看到林霖那个挑食的女朋友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蔬菜挑到林霖碗里,撒娇的要林霖帮她吃掉,亲密一儿都不打折的。

以前好友亲密战友,但是随着校园生活的展开,425的成员们纷纷推进了恋爱必修课的进度条,到现在,明面上,只有许小文还是单身。

聚餐自然是带上家属的,所以,单身的许小文少不了尴尬。

好在,细心的女生们发现了许小文的不自在,收敛了各自的亲热小动作,不过这么一来,话题免不了朝许小文的方向漂移,比如打趣许小文怎么不交女朋友,是不是眼光太高,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之类的。林霖的女朋友是叶雪璃的闺蜜,对叶雪璃倒追许小文的事一清二楚。在她看来叶雪璃有才有貌,性格温柔,简直是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许小文居然不识好歹的拒绝。站在叶雪璃的立场上,这位闺蜜不给许小文脸色看就很好了,因此并没有搀和到话题中,只是在吃菜的间隙拉着林霖说话。

林霖只能悄悄的投一个抱歉的眼神给许小文。

对于许小文和叶雪璃那事,在座的男生都是清楚来龙去脉。他们想不通许小文干嘛拒绝叶雪璃那样的大美女,但是他们也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过了就过了。

几个女生打趣许小文,男生们也说着最近学校里的各种小道消息。八卦人人爱,不一会儿,话题就完全转移到各种八卦上面了。什么李钊惹女朋友生气咬牙买了施华洛世奇水晶手链赔罪,什么追音乐系系花叶雪璃的美术系才子遭校外不法分子殴打住院,什么副院长疑似贪污实验经费,什么某某明星和某某明星地下恋……涉及的话题宽,广,深。

许小文带着一肚子的八卦回到公寓。奇怪的是,原卓阳居然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考得怎么样?”原卓阳收起手里的笔记本,走上前来,给了他一个深吻。似乎他今天心情很不错,

十指交缠,在擦火之前原卓阳终于放开了许小文,嘴唇之间牵出一条细长的银丝。许小文把头埋在原卓阳肩窝,缓缓的喘气。

“咦,你没带戒指?”原卓阳疑惑的声音在许小文耳边响起。“为什么没带?”许小文仰起脸,眼角眉梢还带着水润的绯色,看得原卓阳蠢蠢欲动。

“在这里呢。”许小文解开上衣的纽扣。冬天衣服穿得多,羽绒服,毛衣,衬衫,保暖内衣,一层层解开,拉出一条银色的链子,链子端系着原卓阳送的那枚戒指。

许小文的手托住戒指,银色的光泽,白皙的手心,下面是精致诱人的锁骨……原卓阳着魔似的伸出手,握住许小文的手,他们好久没亲热了……

原卓阳的手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许小文的眼神落在原卓阳的手指上不动了。

原卓阳期待的看向许小文。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

☆、58

话一出口许小文就恨不得给吞回去。他脑抽了!

原卓阳脑门儿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呵呵……”许小文干笑,他刚才怎么会突然冒出那样一句无厘头的话,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说些什么来挽回气氛,但是说些什么呢……“你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呵呵……我是说突然送我礼物……那个……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在外面做了对不起老婆的事处于愧疚心理补救来着哈哈哈哈……”许小文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

原卓阳的脸色是许小文看不懂的深奥,虽然看不懂,但是许小文直觉他的表情和高兴、快乐之类的正面情感似乎搭不上边。

原卓阳几乎把那件事告诉他了——几乎!

他还是没有说,却莫名的升起一股心虚。因为事情还不确定,如果现在的方案行不通的话,可能会出现最糟糕的那种情况,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抗得住卓兰的压力。与其让小文和他一样煎熬,还不如在结果出来之前先瞒住他。

“对不起!”许小文老老实实的低头道歉。

原卓阳感觉自己脑门儿上的问号不孤单了——又多了一个。“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破坏气氛了……难得我们都在的……”前半句充满愧疚的感情,后半句几不可闻。

内疚就像氢气充满气球一样瞬间膨胀在原卓阳的心底,他握住许小文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明天放假。”

许小文:o(╯□╰)o

原卓阳:更o(╯□╰)o

明明是真诚得不能再真诚的心意,为什么说出来让人感觉那么无语呢!

第二天不是周末,但是老板有给自己放假的权利。

原卓阳是个英明的老板,其中一项证明就是善于分散手中的权利,用有深度的话来说就是“知人善用”。原卓阳并不喜欢事事亲力亲为,在创业初期那样对公司有好处,公司上了轨道壮大后再事必躬亲不但没有必要,浪费精力,还会让员工产生消极情绪。

该放手时就放手,在业务轻松的淡季,原卓阳十分干脆的把公司丢给手下,和许小文一起去逛街。

“这张按摩椅不错,你不是说阿姨腰不好吗,用这个会有好处。”原卓阳推荐。

“这么大一张,我怎么带回去!”难道我把它背回去。

“可以邮寄。”

做惯了穷人的许小文反射性的计算邮费。

“叔叔要喝酒吧,买两瓶好酒给叔叔,走,去那边。”原卓阳兴致勃勃的拉着许小文往某知名国酒的专柜走去。

这个也只能邮寄了,许小文不能想象自己带着易碎物品挤火车的景象。比起以前已经很轻松了,他回老家的时间和学生放假的高峰期错开了**天,他上车的时间还有五天到除夕,学生啊农民工啊大潮都过的差不多了,拥挤程度应该会好很多……应该吧。许小文乐观的想,选择性的遗忘电视新闻画面里各城市火车站汹涌的人群。

如果人也可以打包邮寄就好了。

“要不,还是我送你回去。”原卓阳提议,年前是高峰期,邮寄的东西没准儿年过了都没到目的地。

许小文摇头:“二十多个小时,算了。”挤来挤去的,想想都替他累得慌。而且公司也不能丢开那么长的时间,有空不如多休息。

原卓阳想想也是,不现实。

买了一大堆东西,大电话咨询快递公司,悲剧的发现枋县只通邮政。而且不可能送到家门口,得自己去邮局拿。邮政的工作人员态度冷淡,把单子丢给许小文,自顾自的忙活。许小文问几个问题,那男的特不耐烦,几乎要用眼白对着他了。最后填好单子,许小文又问了一句“几天能到?”,那男的回了句:“过年忙,等着吧,到了会打电话通知。”

许小文:“既然这样,我能货到付款吗?”

邮政男甩了个白眼给他。

上车回老家之前,许小文和原卓阳一直腻在一起。许小文不说了,原卓阳似乎也忙完了,不复先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许小文偶然想起关心一下,原卓阳只说过一段时间还会忙,也许还要出国一趟。

“那我迟回来,在老家多呆几天。反正你也要忙。”许小文顺口说。

原卓阳头,许小文能避开当然最好,省很多麻烦。他也可以多些时间打个腹稿,看看怎么向许小文坦白。

许小文回老家前,最后一次联系了雇佣的两个私家侦探,给了一笔不菲的封口费。据说这两个人在业界属于口风比较严,比较有职业道德的。但是许小文还是心有不安。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手段不甚光明,无论起因源于什么,他心底始终有一份挥之不去的心虚。在没有结果的时候,他全副身心都用来苦思,用来等待复仇。刚有了结果,他沉浸唉复仇的快感。现在,看见安然犹如丧家之犬,被家人驱逐,畅快之余,却又产生一丝虚无。复仇有什么用呢?这辈子的他和上辈子完全不同了,最执着的理由——姜云——现在好好的在老家过活,生活无忧。报仇有什么意义呢?就是为了那短暂的快感吗?就像电视剧常演的那样,即使报仇之后又怎么样呢?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没有发生过的事不应该成为罪名。

许小文偶尔会觉得脑袋有有片刻的混乱。无论是哪种感觉,他都只能深埋在自己心里,连原卓阳都不敢说。因为他不能解释为什么要陷害安然,他和安然又什么样的仇恨。他怎么能告诉原卓阳他是一抹重生的幽魂。

有时候,他都怀疑所谓的上辈子是不是一个虚无的梦,一个可怕的,惨痛的噩梦。只是那痛楚太深刻,才让他误以为是现实?可是,为什么没有报仇之后噩梦过去的轻松呢?

想不通就不想了。过去的经历,许小文学会了不去想想不通的东西,因为想通了也没有用。

本来,私家侦探要告诉他安然的现状,许小文也觉得没有必要了。

原卓阳把许小文送上火车,自己转身去了医院。

枋县,泉镇都是老样子,每年回来入目的仍然是柏油马路,路边的农田,低矮的楼房。北方严寒,许小文下火车脱了一件毛衣,系汽车又脱了一件。姜云一见就大惊小怪,冬天加衣服还来不及呢,他倒好,一路减衣服,也不怕生病了。

回到家,姜云让许小文呢回屋休息,拉着吴军出去买菜。

许小文睡了一觉醒来,天仍然灰蒙蒙的。客厅传来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他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出去,吴凯正在逗弄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大约三岁左右,扎着小辫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吴凯手里拿着金黄色的小蛋糕凑到小女孩手边,小女孩伸手去抓,吴凯的手就往上一提,再抓再提。小女孩抓不到,嘴巴一瘪,吴凯见势不妙,赶紧把蛋糕塞到小女孩手里,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小女孩哇哇大哭。

大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妇女,急声道:“怎么了怎么了,圆圆怎么哭了?”抱起小女孩轻拍。小女孩渐渐止住哭声,但是大眼睛控诉的盯着吴凯,“坏。”

吴凯摸摸脑袋,眼神飘来移去,瞧见许小文仿佛看见了救命恩人,大声道:“哎呀小文你醒了,快快,厨房里给你留着饭呢。你睡得真沉,连叫你吃饭的声音都听不见。来来来——”拉着许小文往厨房走去。

“哦,你回来多久了?那小孩是谁家的?”许小文跟着吴凯走进厨房,吴凯如释重负的样子挺好笑。

“十多天了。”吴凯道,掀开饭桌上的罩子,拿瓢舀了些水加在电饭煲里,插上电源。“我爸说那是咱二表姑,还说我小时候去她们家玩过。反正住得挺远,要上山呢。这几年没怎么来往。”

许小文拧开煤气,把桌上的青椒肉丝倒进锅里,很快响起咝咝的声音。“哦,那今天怎么来了。是有事才来的吧?”

吴凯瞅瞅外面儿没人,往许小文这边凑了凑,低声道:“我听她们说话,好像是来借钱的。——前几天,小姑才来借过钱。”

许小文正在调火,火苗猛的窜高,他赶紧把火拧小:“怎么回事?”他语气顿了顿,拿不准姜云他们有没有告诉吴凯他中彩票的事。“……他们怎么知道咱家有钱?”自从吴军兄妹俩的事解决后,在外人看来,吴家应该是一穷二白才是。

吴凯耸肩,他还纳闷儿呢。

刚吃过饭,姜云回来了。吴军还在外面和那位二表姑说话。姜云见到许小文,一叠声的问他吃好了吗冷吗,从许小文呢手里抢过碗筷,让他俩坐着看电视去,她来洗碗。

她愿意洗就洗吧,反正有热水,不碍事。这是他刚回来,姜云是看他什么都好,等多呆几天,又要嫌这嫌那,早上多睡会儿都要骂他懒,趁着久别的新鲜感还在,许小文心安理得的享受姜云的呵护。

看了会儿电视,姜云洗了碗,从厨房里出来,正好吴军也进来了,后面那位抱着小孩的二表姑笑呵呵的跟着。吴军让她坐会儿,和姜云进了房间嘀嘀咕咕一阵。很快拿着一叠红色的钱出来,递给那位二表姑。

二表姑忙不迭的接过来,十分不好意思的道谢,又说了几句“如果不是真的困难没办发了才来开这个口”“实在谢谢了”“手头宽松了一定马上换”。

吴军安慰她两句,又给孩子塞了一百块钱见面礼。二表姑连忙谢绝,推攘了一阵才收下。二表姑要告辞,说是路远,早走,姜云留她吃饭,她说家里人等着。最后吴军把她送去车站。

许小文和吴凯坐在客厅,从头看到尾。姜云叹了声气,道:“都不容易啊……”

吴凯撇嘴,不以为然。

许小文想起吴凯说的吴丽也来借过钱,他猜来借过钱的肯定不止这两位。也不知道他拿给姜云的钱还剩多少。许小文忍不住问姜云究竟有多少亲戚来借过钱。当初他特意叮嘱过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些钱的事,姜云自己也是这么说的。怎么回来后情况完全不一样呢?

许小文的问题让姜云有些讪讪的。她当初的打算得好,把这笔钱瞒住,悄悄的买保险或者做些别的,以后老了也可以减轻孩子的负担。后来和吴军商量过后,决定到县里买套房子。手上这钱当然不够全款,交定金差不多。许小文给钱的时候也说了,未来房价会一个劲的涨,让他们考虑买房子的事,先看好了,他回来再付钱。

这么一想,姜云就和吴军常往县里跑。县里这几年也有好几块地在盖房子,夫妻俩上街回来带着各个楼盘的宣传彩页。家里来来往往串门的主妇大妈们看见这类彩页多了打趣他们被姜云给搪塞过去。次数多了人家难免疑心。再加上夫妻俩去看样板房被熟人看见了。八卦流传飞快,没几天,全镇的人都在传吴家发财了,要买房子搬到县城去。说得有板有眼。

姜云能对无关的人敷衍过去,自己家亲戚却不能瞎说。结果就是许小文回家看到的样子。

☆、59

姜云没说的是,关于这个“财”的来源。姜云也好,吴军也好,两人都是在泉镇长大,叔叔伯伯婶婶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对姜吴两家的家底也有所了解。上次吴军吴丽那档子事闹得挺大,姜云连房子都卖了,左邻右舍亲戚朋友们是知道的,也是同情的。怎么过没多久,两口子居然有钱买新房子了,还是在县里买。要知道镇上村里一般都是在自家土地上修房子,少有去县里买的。如果有,那表示这家人真有钱。

两口子去B市过后才有钱的,他们在B市有什么亲戚村里人门儿清。不就是一个在B是念书的儿子吗。他们用的借口也是去B市看儿子顺便见见世面。

所以源头直指许小文。

各种离奇的不靠谱的猜测都有。姜云自己清楚这钱来得光明正大,所以对外面的传言不理不睬,也觉得没必要让许小文知道糟心——凡是谣言,涉及的主人公永远都是最后知道的——那些嚼舌根的总不会到许小文面前去说。许小文不喜欢串门,没准儿到他走的时候都不知道别人是这么说的。

至于他心里想没想到这一出就不重要了。

“看好房子了吗?”借都借出去了总不能要回来吧。能开这个口,家里或真或家都是有一定困难的。他的钱和天上掉下来的也没多大差别了,要想不送给别人还是赶紧花出去比较妥当。

那些大城市的房价几乎一天一个样,很快就会波及到他们这个小县城。人民币贬值太快,倒不如趁着手中有钱,赶紧把房子买了。现在买划算,等到房价攀升波及到枋县再买房子那就吃亏了。

“看中了两个地方,一个是老公园后边,出门就是公园,那地方在市中心,上街买东西什么的都方便。一个是在北边儿,听说那里要修广场,就是贵了,都是电梯公寓呢。”姜云说着,把拿回来的资料递给许小文看。“其实我们也不懂,还是小凯陪我们去看的,这些好不好的多亏了小凯的分析。”

吴凯凑过来说:“我个人觉得北边那个号,电梯公寓,不用爬楼梯,以后老人出行也方便。就是菜市场远了,要坐车。如果那地方真要修广场的话,那边房价绝对要涨。”吴凯分析得头头是道。

姜云连连头。

广场?

许小文回忆,是有这么一回事。北边那地方在枋县属于经济发展较差的,不过也说不上贫民区那么夸张。修广场的事大概要不了一年就开始动工,后来那一片儿还修了枋县唯一一家三星级酒店,配套的超市,卖场什么的一两年之内都会竣工。

老公园那边的房子也不错,虽然后来枋县的经济中心转移,但是那一片一直都挺热闹。

第二天一大早,吴凯陪着许小文继续去看房子,这次去看主要是了解房价和优惠活动。比如说全额付款有没有折扣,送不送装修。

接待他们的售楼小姐开始看俩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进来没有搭理他们。许小文详细咨询过后,售楼小姐觉得有门儿,堆满笑容的回答他们的问题。大概是把他们当成父母派来打前锋的,所以没有一个劲的推销,主要说自家楼盘的好处,还替他们分析那一层适合他们的情况,哪一栋虽然位置偏僻但是价格划算。许小文听了,结合自己的记忆比较一番,当场拍板,付了两套房子的定金。倒把那售楼小姐吓了一跳,问了好几次家长同意了吗,确定了吗。

出来之后,吴凯佩服的说:“你可真有魄力,也不留本金。一下子把钱花光了,万一有什么急事——”原来吴军姜云对他说过许小文中彩票的事,却没告诉他具体金额。两个孩子同龄,本来许小文上的是重大学,吴凯上的是普通大学,许小文从小到大受到的表彰奖状多不胜数,吴凯从小写的检讨书悔过状也是无数,本来姜云就怕这些差距让孩子产生心理阴影。她原来看那些青少年心理健康研究的书,书里就有这样的例子,两个孩子一个优秀一个平凡,平凡的那个在父母的忽视下很容易产生畸形的人生观,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她平日特别重视这方面,对吴凯也比较偏爱,就怕吴凯在许小文阴影下长歪了。

许小文中奖这回事,尽管属于运气问题,但是这么一笔巨款,在她眼里,许小文以后就是什么都不干也能用一辈子了。而这一辈子还不是他们现在这种生活水平,而是住大房子,开小车,吃酒店,穿名牌的那种有钱人的日子。如果许小文再努力奋斗,不说两个人以后的生活天差地别,拉开一定的距离是肯定的。

吴凯现在还是个每个月生活费500块的大学生,这500快还不是自己挣的,是伸手向家里要的。如果他知道许小文有这么一笔巨款,还打算给老俩口买房子赡养老人……同样的年龄,吴凯心里会怎么想。

现在看来,吴凯适应的不错。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帮着看房子,提供参考意见,对许小文“大手大脚”的行为给予适当的告诫,既不过分又不眼红。

话又说回来,吴凯不知道许小文究竟有多少钱才那么说,实际上,许小文的投资还是算保守的。全额付款,加上后面装修,买家具电器之类的,林林总总大约耗去许小文一大半的身家,还剩下一半。这一半,许小文也不打算全部留在银行吃利息,他打算开个户头,加入炒股大军。他不知道哪些股票能赚哪些股票会赔,但是他知道未来某些国内外著名企业的大致走势。有专业的经理人帮助分析指导,加上他的记忆,即使赚不到大钱,赔也有限吧。或者考虑基金,比股票稳妥多了,当然收益一般比不上股票。还可以做些什么呢?

十来年了,许小文对自己未来生活的定位基调一直都没有变过。上辈子过得太辛苦,这辈子一定要无忧无虑的过一生。

无忧无虑是一个非常抽象而且很不现实的要求。但是在许小文的观念里,像是恋爱的烦恼、工作的调动、和隔壁邻居的矛盾、乃至今天青菜涨了两毛钱不小心买到注水猪肉染色辣椒之类的不能算在忧虑的范畴之中。他的无忧无虑显然是针对上辈子那倒霉且苦逼的一生。所以相对来说,非常具体。并且经过重生以来的不断思索,拓展,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形象的脉络。

首先,要有足够的金钱。复仇要钱,生活要钱,方方面面都要钱。虽然没有野心要建立金融帝国奋斗成全国首富全省首富之类的愿望,但是要有足够充裕的金钱是必须的。有了钱,他的母亲就不必在亲戚之间受气委曲求全,至少能够扬眉吐气,挺起腰杆做人。而他自己,惹上不该惹的人或者被不该惹的人主动惹上之后,起码有钱跑路。中国这么大,他跑到哪个山旮旯里躲起来,连出国的都需要,难不成那人还能追来?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看不到人,能人的时间那么宝贵还呢过天天惦记他这么一只小虾米?

其次,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独有的地盘。目前这个地盘的具体代表是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这个房子只属于他自己,代表着他的私人领地,能从法律上(房产证)有保障,在他需要的时候,可以拒绝任何人的进入(一把钥匙)。这是一个在他心目中能够在一段时间内绝对安全的所在。目前,他把房子选在老家。比如,他如果和原卓阳分手了,起码有个让他舔舐伤口不受打扰的地方。无论如何,家乡,永远都是游子心里扎得最深的根!

最后,本来这个目标是可有可无的。那就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幸福这个词比无忧无虑更不靠谱。有了上辈子不堪回首的经验,许小文对于能否找到一个伴儿组成一个家庭平静安稳的过完一生这个念头几乎抱着有了是中大奖没有是现实的心态。如果运气再好一儿,能收养一个孩子,男孩女孩无所谓,将来老了就找一个福利院住进去,孩子隔段时间来看看他们,平时就俩老头作伴。想必,到他老了之后,中国福利院的发展应该不错了吧。

以上是美好的期盼,实际上,许小文重生的第一天就做好了将来自己一个人入住福利院的思想准备。虽然现在多了一个原卓阳,虽然他们已经见过双方父母,虽然自己已经幻想过两人白头偕老的过程和结局。但是——秉承着做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准备,他对原卓阳仍然有所保留。最起码,他有多少钱从来没告诉过原卓阳。当然,他知道自己那钱在原卓阳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只是他固执的要给自己留一手底牌。这可以说是人性的自私或者对人性的怀疑什么的,也可以说许小文天性懦弱,他不敢相信自己能获得完整的幸福,哪怕在最幸福安稳的日子里,他也能默默的为未来可能出现的不幸做打算。

卖房子不是把钱交了就完事。麻烦的事情多着呢,何况咱们国家各种手续规矩之多是一大特色。来回奔波,许小文家又没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加上各单位公司放年假,等许小文拿到崭新的房产证,年已经过完了,寒假也接近尾声。

对外,吴军宣称在县城里买了一套新房子。还托人打听哪家亲戚是做装修的,哪家亲戚是卖地板的卖灯具的。还真有熟人是做室内装修的,是吴军一个同事介绍的,家里人比较过后订好,在许小文启程回学校的时候那套房子已经开始装修了。

地址发布邮箱:Ltxsba@gmail.com 发送任意邮件即可!
上一页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本站必读
新书推荐: 怀念同事姐姐 救命,我的母狗要帮我开后宫 陈王朝之最后的少年至尊 神话传奇 野良田的女人 母子之缘 年轻的我感受到了性爱的美妙 美少女的寸止调教 日本留学日记 泥土里的百合——狼与羊的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