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脸紧张,我马上笑着说:“你做了三年说客,也骂了我三年,如果我会伤感,早被你的劝词降服了。”
艾二也跟着我笑起来,“就说你这个妖女没心没肺的,还没我可爱嘛。”这就是朋友的感觉吧。
说起可爱,我想起那个酒吧里的笑面男子,记得墨羽叫他耿杰,不知能不能用来卖情报。
“艾二,我有消息要卖,想不想知道那天酒吧里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至少也能敲到一餐中饭吧。
“他叫耿杰。”艾二低着头无奈地说。
“你知道?你们那天没有互赠信物,要了对方的电话号码吧?”以我对艾二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这么随便。
艾二摇摇头,“我后来根本没和他说过话,只是那天喝醉了,当众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看着我怀疑的眼神,艾二又小声补充一句,“真的只是亲在脸颊上。
“不要告诉我,这样你们就能心电感应,知道对方的姓名了。”
艾二终于按捺不住,“谁和那个王八蛋心电感应了,那个王八蛋居然就是我昨晚相亲的对象。”
看着艾二气得通红的小脸蛋,我只好说了句,“艾二,你真的很可爱。”
升了大四,正经上课的时间少了,更多的时间是用来写各种报告。若是一个人单独完成的我便能轻松胜任,让我头疼的是小组企划实践报告。
企管系的规矩是每个大四学生要带一组低年级学生做企划报告,每个小组会分到一个特定的企业为题目,就企业的创建、发展做出方方面面详细的规划来。
我承认我很会做事,可在人事方面就差得多了,面前六个小组成员交上来的分段报告书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几位学弟学妹,今天是我们企划小组第一次见面会。我想有些事情我必须重申一遍,正如我在发给大家的电子邮件中说的,我们这次的报告不是课本里相关章节的摘要,而是要在市调的前提下结合我们摸拟企业的本身特,制定出一套针对企业特针对市场变化的特定的发展规划。你们用了一个多月完成的部分我已经看过了,唯一的结论是大家只是在敷衍行事,或是摘抄书本,或是财经杂志的论调,大家并没有真的下功夫去找资料。”
我话一说完,六个人马上露出种种表情,或是不满,或是轻蔑,或是毫不在乎。也好,反正我不在乎时间,正好一个个来开刀。
“李佳媛同学,你是一年级新生,所以我给了你最轻松的部分,选址和企业实体性质。我们所要投资兴建的是一个负责生产销售酒店饭店自动化服务设备的企业,预定先期上马的产品有电子菜单等,产品专利已被我们买断。按你的提意,选在城南建厂,可别忘了,地价便宜只是选址的原因之一,我们生产的是高科技产品,对厂房周围空气质量的要求很高,城南那块地之所以便宜,是因为挨着一家炼油厂,若我们在那里投资建厂,每年治理环境污染的费用恐怕远远超过省下来的那一买地钱。还有,你关于企业实体的资料搜集的很完备,当然,和课本上讲的一样完备,我不是想问你 the differences of all kinds of entities, such as Partnership, Limited liability pany and Corporation. I just want you to give my some detailed suggestions.” 不是我被她气糊涂了,讲开了英语,而是她报告中这部分偏要卖弄地用英文来写,也或许是觉得抄原文书来得方便,不用再费事翻成中文。
不理会佳媛妹妹的白眼,我的目标转到下一位,“钟硕文同学,我再跟你谈谈市场调查部分。”
对方嘻皮笑脸地回应,“学姐,一次作业嘛,不用这么严肃吧,不如下午我请你喝茶,我们慢慢聊。”
遇到这样的人,我只好用眼神中的冰寒将那轻浮的笑冻结在他脸皮上。
总算过关斩将,六个人一一谈完,全身累得好像要虚脱了一样,可以肯定这是我上大学以来讲话最多的一天。
“说来说去,安学姐的好像没什么事做哟。”李学妹还是很不服气。
“我的职责是全盘调度,协调大家的工作,还有,你们每个人做的部分我都会自己完成一遍,这样,你们有什么缺失我都不会漏掉,也请大家认真完成,不要再敷衍了事。”说着,我用严厉的目光扫视全场。
学妹不满地再次送上第N+1个白眼,却再也无话好说。
心里暗暗叹口气,母亲一直希望我能进入父亲的公司大显身手,只有我清楚,我志不在此,我能完美地完成每一个企划案,却永远学不会操控人心,学不会用人服人,只好用冰冷严厉来伪装自己。
勉强收拾好东西,我宣布下一次小组会议的时间,二年级的钟硕文还磨在我身边,直说要请我喝茶再接着讨论。
一年级的李佳媛和肖里丽在旁边一唱一和:“到底是大四的学姐,比我们多读三年书,懂得就是多。”
“对嘛,所以说年龄就是智慧吗。”
我不禁冷笑,女人的心理真是怪异得很,看见男士献殷勤,哪怕是她并不肖想的男士,只要献殷勤的对象不是她,就难免忌妒作祟,酸来酸去,不过是想说我年纪比她大得多。怪不得前些天小艾二十一岁的生日也要捶胸顿足感慨一番,真不知是上天对女人太刻薄,还是女人对女人太刻薄。
“李学妹,你满十八了吗?应该正是花季年龄吧。”
“我一个月前刚过了十八岁的生日。”好不得意呀。
“那真是恭喜了,你的智慧应该胜于我,我刚好十天前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我淡淡地说,毫不意外地看到青春的脸上挂满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