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看在眼里,心中已然猜出了一,当然那也只能是一,当下道:“那可也好,不用多久就可见到这位大将军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风采……是了,我还有事要问呢,为什么我的礼单上有女式光明铠,和青文鸟儿,这是什么?”
何无衣道:“这女式光明铠是因为……我大理国的军中有很多女性,她们职位高低不一,多为各门各派的弟子,投身军旅也一样可效法花木兰替父从军之举,谁说女子不如男呢?只是盔甲多是男子穿的,适合女子的可不多,便就制出了这种咱女式铠甲,不仅仅有这种光明女甲,还有女式青玉甲,女式雕板甲,种类可多了,大家当美服穿着,当然,只有有军职的人才得可穿这种甲,娘娘日后想穿,当向王爷要一个兼任的军职……至于这青文鸟儿,是我南疆的一种稀鸟,特便是聪明,识途,娘娘带在身边,万一出了事,放出鸟儿,定会让我们知道,我们再放出这鸟儿,也就可找回娘娘!个中奥妙,娘娘日后自知……”
郭芙大喜,道:“那这些东西呢?”何布衣笑道:“这些东西贵重无比,自是不可能随便就带来,现在自是放在并肩王府,等娘娘过去查看……”
郭芙得了意,那自是更想看了,当下,马队行速便就加了快,有了那四头大白牛,这速度可就飞快了,忽然,郭芙惊叫了一声,只见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那边上,还有一队队破衣烂衫,甚至是赤裸着身子的人,正在一队队黑衣士兵的看护下搬石铺路,但见那一眼看去,竟是望不到边,时不时就有人劳累而死,被提着抬了下来,那些尸体摆得可也是整齐,一具具的,只是有些吓人,空气中发出一股子的臭味,郭芙人在喷着香的凤辇上都闻了个十足,可见这味道非小。
不待郭芙发问,严春心就道了:“这些全是战败的国家的俘虏,他们的王拒绝花钱赎他们回去,还有一些是贱民,他们是注定要老死在这里……”
郭芙道:“什么是贱民?那些国王为什么不来赎他们的战士?”
严春心一耸肩道:“他们的国库都叫六月大将军搬空啦,还拿什么来赎人?至于贱民,是王爷起事时那些死不肯降的人的后人,他们男子为奴女子为娼,世世代代,永不更改,这些人全部登记在册,跑也跑不了,只能在大理国用劳役洗涮他们先祖犯下的过错,当然,王爷是仁慈的,贱民中如果有人才,比如能打会杀的,能干的,王爷是会让他们脱籍的,他们可以用他们立下的功去换他们的家人自由……”
郭芙道:“这样……他们不会在脱籍之后逃跑吗?”徐小艺道:“娘娘说得是,也的确是有这样的人,可一旦有这样的人,立时就会生死两难,这些脱籍者会服下三尸脑虫丸,此丸是在药衣中包着一只蛊虫,人之服下,会迅速醒来,自行爬到人的大脑里去,然后睡着,一年后发作食人大脑,每年我们都会定期发放解药,给那些老实听话的人,如有不听话的,逃了的人,那一年之后就会被那蛊虫食脑,落得个疯颠至死的下场,不过这虫可小,食脑至人死,少说也要个三五七年,至于要多久,可就看人造化了……”
郭芙不由打了个寒战,道:“这等恶物……一旦……”严春心道:“这一娘娘放心,会制这蛊的人和这种蛊都是有登记在册的,少了一只蛊都能立时知道,断不会有失,再说了,王爷定下了大法,正常人等是不用此物的,这件东西的使用都是要经过王爷朱笔批红的,是以不会出大问题!便是当今皇上也是轻易调用不得!”
郭芙这才知道,大理国真是强,这强非是在他的国力军力,而是大理国完全的法制做法,国家的力量得到了最严密的控制,虽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刘志恨的一手独栽之下,可规矩已然定下,接下来的是他有一个后继人来就可将这一切持续下去,当然,这里面可有着太多的不稳定因素,由于刘志恨的强,他的手下自然也是强,这么一来,不是一般的人,是不可能接下这强大的力量,一旦继任者能力不足,那大理帝国就很可能一下子分崩离析。这在欧州,马其顿帝国是如此,查理曼帝国也是如此,罗马帝国更是如此,当帝国的力量太强了,君主镇压不住手下的能员大将,分裂便是必然之事!
不过以正常途径来看,刘志恨这贱人如是不出意外,活个百多十岁便如呼吸一般的容易。
好容易这种恶臭过去,路面一下子平坦起来,地面是由一块块不大的青石铺成,虽然行得舒服,可郭大小姐却是知道,这样一条路要花去多少贱民奴隶与战俘的血泪才得修成出来,她心中柔肠百转,虽然大小姐不日里也是个脾气不好,自觉高人一等的人物,可眼前的惨景却是激发了她女儿心中的善良天性,已经暗暗立下了主意,要向刘志恨好好进言,让他善待这些修路的可怜人。至于这事情背后的危险,她可就不放在心上了。毕竟,她是江湖人家出来,要她立时就如宫中那些阴险的算计家比斗心眼,可也说不上,自是不会在意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失宠问题,在说了,就算她不被刘志恨看成老婆,可也还是刘志恨的侄女呢!
得了这好行快捷的路,不消半日,车队就行到了太和城下。
只见城门处来来往往,行人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喧闹叫喊声,永不平息。那一队队的绿衣巡逻队骑马跨刀,在一个个黑衣士兵的围护下看守城门的秩序,让那杂乱之中,还能得有一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