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飞暗笑了一下,心想这个蠢猪又要上钩了。但他还是压抑了自己的兴奋说:“可惜没有现成的女人供我选择。”
女人呵呵一笑说:“要是有现成的女人站在你面前,你敢选择吗?”
秦宇飞知道女人在挑逗自己了,他暗自得意,仍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天下哪有这等好事啊?!”
女人不再吭声了,她感到秦宇飞是一个很笨的男人,未经过风月场,思想十分地简单。不过这样的男人倒是情感上靠得住的人,女人在失望之余心里又有小小的踏实。
秦宇飞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便试探着说:“我怎么称呼你呢?”
女人手里掂着打火机说:“我姓赵,赵钱孙李的赵,在百家姓中排在你的前边。”女人有漫不经心,秦宇飞看出来了。
停了一会儿,双方好像都没有说话的**了,秦宇飞很怕失去这个机会,便说:“赵姐,能讲讲你的创业史吗?让我开开眼。一个女人的创业史,一定是有故事的。”
女人这才将脸转向秦宇飞,并兴致勃勃地说:“你想听什么故事?”
秦宇飞说:“先说赚钱方面的吧,然后再说写作方面的,反正我都有兴趣听。”
女人望着海,脸上没有一波澜,她的心是静下来了。
女人说:“我的第一笔生意是靠羊毛衫起家的。我们那个地方的乡镇企业生产羊毛衫,出口。这就需要质量上的绝对保证,可有时候会出现跳纱等情况,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整件羊毛衫就做次品处理了,我把这些次品带到国营百货大楼里,以低于他们的订购价卖掉,大楼再出售给顾客,就这样我赚了第一笔钱。我发现做生意不错,有很大的偶然性,说赚就赚了。
有相当长的时间,我都在赚钱,一下子就脱离了贫困线。生活开始稳定了,这个时候我就想写作,因为我人生的理想就是当一个女作家。……”女人突然停下来,对秦宇飞说:“我这样讲是不是太快了?”
秦宇飞急忙说:“接着讲,我正听得有滋有味呢。”
女人面对大海继续讲述:“后来我才发现,写作比做生意难多了,它不是你想写就能写好的。为了写好第一部小说,我每天只睡两个小时的觉,把所有的时间都倾注给了文字,可当我从头到尾读上一遍的时候,文字并没有令我满意,我就撕碎了再写。
写好了开头,有个朋友给我提供信息说去作家协会找个作家辅导一下,我拿着稿子就去了,到那里一看,感觉那里并不是艺术的殿堂,而是一帮老头的天下,他们虽然没什么架子,但之乎者也说了一通,让我由衷感觉这批人快被社会淘汰了。
不过,我当时还是请他们吃了顿饭,因为这顿饭,他们很高看了我一眼,对我刚开头的作品吹捧了一通,这下我更看不起他们了。
回来以后,我按着自己的思路写下去,一直写完了为止,再也没找什么作家辅导,文学本来就是很个人的东西,别人的意见仅供参考而已。还不错,有位书商看中了我的作品,主要是我书里的性描写很生动,书商要赚大钱,于是我想也没想就把稿子给他了。
书出版后,有位老作家还给写了个书评,我一看就是上次我请吃饭的那伙人。我忽然感觉文学也变得俗气起来了,而它本来是很有理想境界的东西。
这本书未在社会上引起太大的反响,因为是处女作,只有一少部分读者读过,但书商没赔钱是真的,书商小赚了一笔。这本书的出版,让我感觉自己还行,能在文学圈子里混,同时也让我感觉我不想当一个玩文字游戏的穷作家,我想当一个像梁凤仪那样既有实业又能挥笔写书的女人,因为这个社会对钱的崇拜远胜于对作家的崇拜。
你刚刚说的那位作家海岩也是一位实业家。作家是有钱人的标签,可以抬高他的身份和社会地位,但这离不开钱的支撑。”
秦宇飞接过话说:“赵姐很有悟性啊,我如果早认识你几年,说不定也当上作家了。“
女人深情地望着秦宇飞说:“现在认识也不晚啊?“
“真的吗?“秦宇飞这会儿才露出男人的本色,他觉得正是时候,不早不晚,不偏不倚。
女人伸出自己的手,秦宇飞也伸出自己的手,两只手握在一起,很有力量地握着。
大海发出阵阵快慰的吼声,像是为他们奏乐。
秦宇飞和赵姐一直在海滩坐到天黑下来了,仍没有离开的意思,海涛声越来越响,哗哗的,搅着耳朵。
秦宇飞问:“赵姐,您肚子有没有感觉,我们是否需要吃东西。”
赵的眼睛一直望着大海,她没有回头看秦宇飞,不在意地说:“我的肚子没有向我喊口号,我对吃的概念一直模糊,我必须节食,保持身材的苗条。”
“那也不能不吃饭吧?”秦宇飞反问道。
“可我没有感到肚子饿呀?”赵也反问道。
秦宇飞本来已经从沙滩上站起来了,听了这话,他又坐了下去,他怕自己不当的行为引起她的不快。
赵仍望着大海,好像能在黑暗的涛声中望见什么。
秦宇飞望着赵,忽然有一种感慨,坏女人不仅具备一般女人的漂亮、矫情、风情等特征,同样是生性自由、为人旷达、处事洒脱的**新女性,正所谓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坏了才爱,那谁不坏?
赵回过头,看了一眼秦宇飞:“这是一个物欲的时代,也是一个盛产爱情的时代,将金钱和爱情放在一起,人们往往流露出没有钱我们的爱情怎么办的疑惑?你能告诉我,你身边的女人是怎么对待爱情与金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