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瀛仁脸上微微色变,他心中确实是这样想,可是却万万没有料到太子竟然会这般直白地说出来。
反倒是楚欢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笑道:“防人之口甚于防川,那些无稽之言,不加理会,便会销声匿迹。太子殿下与齐王殿下情同手足,臣下看在眼中,至若砍断齐王殿下手臂,真是荒谬之言,而且臣下才疏学浅,庸碌之辈,也万不敢当齐王殿下臂膀之称。”
瀛仁也不是愚笨之辈,楚欢这样一说,他明白过来,已经冷笑道:“太子哥哥,外人的闲言闲语,你还当真在意?父皇既然下旨让楚欢前往西北,那也就是说父皇觉得楚欢是当下解决西北困境的合适人选,太子哥哥和父皇所见相同,都是为国谋事!”
太子笑道:“你们这样想,本宫就放心了。”温和地看着瀛仁,道:“瀛仁,本宫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本宫只在乎你的想法。本宫是个废人,自我不能走动那一天开始,我就从没有想过继承父皇的大业,老三太心急,处处针对本宫可是到最后,却落得如此光景。瀛仁,你不用学老三,也不必将本宫视为对手,本宫早就对你说过,本宫会向父皇请辞太子之位,而你是继承父皇大业的最佳人选。”
瀛仁忙道:“太子哥哥,我我不会!”
“不必多说了,本宫只想兄弟之间和和睦睦!”太子苦笑道:“不要以为本宫是在装模做样,如果你换成是本宫,凡事都要依靠别人,你也不会对太子之位有兴趣,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如何去照顾大秦江山?本宫已经很累了有些担子,还是你帮着本宫去挑吧。”
瀛仁听得太子情真意切,一时间有些迷糊,实在不知道太子所说是真是假。
“本宫有了琉璃,就有了一切。”太子紧握着琉璃夫人的手,“瀛仁,今日让你们过来,一来是让老三出来透透气,二来是为楚欢送别,这三来,是向你们说明白,该是你的,一定会是你的,本宫抢不来,什么太子党、齐王党,历朝历代,党争只会伤及国本,本宫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大秦刚经外患,内忧再起,早已经比不得当年的盛况,正是国家危难之时,如果这个时候你我兄弟依然针锋相对,朝臣明争暗斗,伤及的是父皇,是大秦,我大秦必将危悬一线!”
瀛仁道:“太子哥哥,瀛仁不敢和你争斗,也不想和你争斗,太子哥哥说的是,党争只会伤及国本,你我兄弟同心,必要让大秦国富民强。”
太子欣慰头,再次看向汉王瀛平,道:“田侯!”
一人幽魅般到得台上来,拱手道:“属下在!”
“扶汉王殿下过去上马。”太子缓缓道:“他最喜欢骑马,我要让他恢复过来,就从马上开始!”
瀛仁忙劝道:“太子哥哥,三哥这个样子,只怕只怕骑不得马!”
“老三五岁就开始跟本宫学习骑马,他五岁就可以做到的事情,现在难道做不了?”太子摆手道:“田侯,扶他下去!”
汉王身边老管家急忙道:“太子殿下,汉王他!”见到太子神情变得冷峻起来,老管家后面的话硬生生缩了回去。
田侯此时已经上前来,毫不客气地将手搭在汉王的肩头,汉王本来呆若木鸡,当田侯的手碰到他的肩头,汉王惊叫一声,“有鬼不要杀我有鬼要杀我!”他神情因为恐惧而扭曲,身体瑟瑟发抖,田侯看向太子,太子微微颔首,田侯已经横腰将汉王抱起,在汉王惊恐的叫声之中,到得马场上,表演马术的骑士已经退开,田侯使了个眼色,已经有一名骑士牵了一匹马上来,田侯将惊恐万分的汉王放到马背上,汉王目光呆滞中充满了恐惧,田侯抓住汉王的手,让他抓好马缰绳,这才一拍马臀,建马如飞,如同利箭一般窜出去。
只奔出数米远,众人眼瞅着汉王已经从马上栽倒下来,重重摔倒在地上。
高台上的老管家脸庞扭曲,见到汉王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临来时一身锦衣华服,此时已经沾满了尘土,他不敢去看太子,但是眼中却划过怨毒之色。
“摔不死。”太子淡淡道:“这病若是治不好,与死人无异,他生不如死,我既然是他皇兄,总要帮他恢复过来。”那边田侯已经向太子看过来,太子抬手示意,田侯再次过去抱起汉王,又有人牵过来骏马,田侯如同方才一样,将汉王放到马背上,随即又一拍马臀,骏马再次飞窜出去,这一次比之方才还要惨,只驰出几米,汉王再次从马上滚落下来,整个身体在地上连续滚了数下,面朝尘土,伏在地上,看上去极是凄惨。
田侯并没有停手,几次下来,老管家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凄声道:“太子殿下,汉王已经这个样子了,老奴老奴求求殿下,不要再折磨他了!”
太子双眸变的森然起来,冷冷道:“你在说本宫折磨他?”
老管家知道失言,可是却看着太子,道:“老奴失言,可是汉王已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他决然道:“让老奴去代替汉王,老奴去骑马!”
“你是想在表现你是一个对老三忠心耿耿的忠仆?”太子不屑冷笑道:“你是忠仆,本宫就是恶人了?他五岁骑马,中间吃过许多苦头,没有你想得那么柔弱,非常之疾用非常手段,莫非你想看着老三永远这般下去?”
老管家扭过头,见到田侯再一次抱起汉王,心如刀绞,再也顾不得其他,悲声道:“太子,汉王若是摔死在这里,你也你也难逃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