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头道:“黄家的根基就在户部,只要斩断他户部的根基,他至少是断了两条手臂,一个人断了两条手臂,也就容易对付的多。”
瀛仁皱眉道:“太子哥哥,我还是有些不懂。”
太子道:“楚欢在户部担任度支曹主事,那就是一根刺,这根刺,便是要用来挑破户部的脓包。”
“挑破脓包?”
“户部尚书胡不凡,便是脓包的源头。”太子冷笑道:“揪住胡不凡,就可以挑破脓包,里面的脓毒便会流出来。”
楚欢小心翼翼道:“殿下,恕臣直言,胡不凡是户部尚书,在户部根深蒂固,身后又有安国公撑腰,户部之内又多是他的心腹,小臣只是小小户部主事,想要挑破,想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子凝视着瀛仁,问道:“瀛仁,你告诉我,为了我大秦,你愿不愿意除掉这颗毒瘤?”
“太子哥哥,瀛仁瀛仁真的不愿意卷入这些是非。”瀛仁苦笑道:“太子哥哥又何必逼我?”
太子凝视瀛仁片刻,忽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夜空,若有所思。
便在此时,忽见到田候从一条小道上过来,隔了一段距离,拱手道:“殿下,晚膳已经准备好,夫人正在那边等候!”
太子微一沉吟,终于道:“咱们先去吃东西吧!”
瀛仁跟在太子旁边,楚欢在后面推轮椅,田候在前面隔着一段距离带路,来到一处雅厅,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却十分雅致。
琉璃夫人就在雅厅之中迎候,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一身宫装,梳着云状发髻,略施粉黛,白里透红的俏脸,弯弯的柳眉,勾魂夺魄的朦胧碧眼,还有那娇艳yù滴的红润小嘴,虽然仪态典雅,但是不自然间媚态横生,这种天生自然流露出来的媚态,绝非那些庸脂俗粉故作姿态所能比拟,两者相比,判若云泥,琉璃夫人这种天然的媚态,才是真正的媚到骨子里,媚而不俗,艳而不妖。
琉璃夫人带着一阵淡淡的幽香靠近过来,声音婉转动听:“让妾身来!”一只手搭上了轮椅,楚欢问到她身上的幽香,瞥了一眼那凹凸起伏玲珑有致的魔鬼身材,很自然地退开,琉璃夫人这才推着轮椅,柔声道:“殿下,妾身先带你去洗洗手!”
太子含笑头,向瀛仁道:“你们两先坐下稍等,我去洗一下手,若是不洗手,琉璃可不让我吃东西!”他说这话时,竟是充满了温馨之感。
琉璃夫人向瀛仁微微颔首,又看了楚欢一眼,嫣然一笑,百媚横生,随即便推着轮椅离开。
雅厅之内摆好了案几,需要席地而坐用餐,瀛仁径自到了左边的一张案几坐下,示意楚欢在自己下首坐了,凑近过来,低声道:“楚欢,太子哥哥是不是想要与我们联手对付三哥?他说是要对付安国公,除掉安国公,岂不就是斩断三哥的手足?”
楚欢心中暗暗头,瀛仁毕竟还是天生有悟xìng,这小子以前不想着权力之争,浑浑无知,如今心有所想,却也是伶俐的很。
楚欢悄声道:“殿下心中如何想?”
瀛仁皱起眉头,微一沉吟,才道:“太子哥哥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黄家把持钱粮,我大秦从上到下的钱粮运转,都是皇家在幕后cāo控,如今父皇修道,也不理会此事,长此以往,让黄家得势倒也罢了,可是他们的钱粮不用在正途,大秦各地有灾却不能救,反倒是一再增加赋税,如此下去,天下只会越来越乱。老师曾经说过,古往今来,只要百姓生活不宁,帝国便陷入危难之中,黄家的存在,只能让我大秦越来越乱。”
楚欢微微颔首道:“如此说来,殿下自然也是想着除掉黄家?”
“楚欢,这事情我也是好生为难。”瀛仁叹了口气:“太子哥哥虽然那般说,可是我总感觉他是要借助咱们对付三哥,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而且而且想要扳倒胡不凡,斩断黄家的手脚,谈何容易?你只是一个主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因此而陷入险境!”
楚欢闻言,心里倒是有些舒坦,低声道:“殿下,有时候做事情,不必却看是怎样做,而是想想事情的结果是不是对我们有利。”
“哦?”瀛仁充满求知yù:“楚欢,此话怎讲?”
“太子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即使汉王不想伤害殿下,但是汉王党中人,却必定视殿下为绊脚石,如今汉王党势力最强,如果他们将矛头指向殿下,殿下是愿意孤军奋战,还是愿意与太子联手?”楚欢神情严肃:“殿下心里清楚,时至今rì,殿下想要远离储君之争,独善其身,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殿下回绝太子,不但rì后汉王党是你的敌人,甚至与太子也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殿下,各种关窍,你仔细想想。”
瀛仁头道:“楚欢,你说的有道理。其实就算不管是不是针对三哥,黄家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太大,黄家不除,国将不宁!”
“殿下既然心里也不想让黄家存在下去,就该有自己的打算。”楚欢郑重道:“我们可以与太子联手,却不能被太子挟持,太子可以利用我们,我们亦可以借用太子的力量,凡事咱们都要三思而后行,但却绝不能怕事!”
“恩恩!”瀛仁连连头,似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随即想到什么,轻声问道:“楚欢,今rì你的运气不错,能够见到琉璃夫人!”
“琉璃夫人!”楚欢想了想,轻声问道:“殿下,那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