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面不改sè,但眼前这一幕,却让他知道窦易在度支曹的势力当真是非同小可,度支曹大小官员仈激ǔ十号人,眼前就已经来了近三十号人,而且大都是判官、笔吏之类,窦易一声令下,这些人便即涌过来闹事,这窦易的神通倒是不小,堂堂大秦帝国户部度支曹,竟似乎变成了窦易自家地盘。
此时却已经有人叫道:“窦主事,窦主事!”
众人目光转过去,便见到窦易手里竟是提着一个包裹,从内院出来,瞧那模样,竟似乎真要从度支曹离开。
楚欢皱起眉头,窦易却是瞥了楚欢一眼,随即拱手向众人道:“诸位,窦某与诸位共事多年,得诸位关照,感激不尽。”顿了顿,长叹道:“只是窦某能力不及,楚大人难以留用,我窦易是个有自知之明之人,这便去见部堂大人,恳请部堂大人另调听用,rì后相见,还望各位念及旧情,打声招呼!”他一副感慨苍廖之sè,倒似乎真的是被人逼走。
度支曹这边的状况,户部侍郎郎毋虚已经得知,本想立刻赶到度支曹来处理,但是细细一想,又迅速来到了户部正堂,寻到户部尚书胡不凡,一进门就连声道:“部堂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胡不凡坐在椅子上,悠闲自若,眼皮子也没抬:“天塌不下来,出了何事?”
郎毋虚当即便将度支曹的事儿说了一遍,又道:“部堂大人,楚欢这小子还真是自不量力,他当他是谁,坐上了那把椅子,还真的摆起了官威。”躬身道:“大人,你是否过去看一看,度支曹此时乱作一团,这样子可不成。”
胡不凡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沉吟一番,又坐了下去,淡淡道:“就让它乱!”
郎毋虚一愣。
“楚欢上任不过两rì,度支曹便乱作一团,这岂不是大大的好事?”胡不凡靠坐在椅子上,抚须道:“让那边乱起来吧,等到无法收拾,本官自可向圣上参他一本,他将度支曹弄得乌烟瘴气,差事不能办,到时候影响的可就是整个帝国的运转,没有了户部,工部、礼部甚至是兵部到时候都会出篓子,追查罪源,来自于楚欢,本官倒想看看这小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郎毋虚似乎明白过来,笑道:“大人英明。咱们正想着如何将这小子赶出户部,他今rì闹出这桩事情来,那是自己找死。度支曹乱了,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这小子。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其他各部自有人上折子弹劾楚欢,罢官免职倒也罢了,若有机会,咱们定要将这小子置于死地。”
胡不凡yīn仄仄一笑,撇嘴道:“你先过去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来报我!”
郎毋虚恭敬行礼,退了下去。
此时的度支曹大院,已经是乱作一团,众人一个个显得义愤填膺,见到窦易一副委屈的模样,度支曹众官员都用一种敌视的目光看着楚欢。
楚欢倒是显得淡定自若,背负双手,站在大门前,阳光照shè下,他倒似乎像是悠闲地晒着太阳。
“窦主事,你要走了,让咱们怎么做?”立刻有一名判官大声叫嚷起来:“你要走,卑职不才,也要跟着你去!”
“不错。”又有人叫道:“此处不留人,咱们自往其他地方去。朝廷若是另有调用倒罢了,若是无法调用,无非辞官归省而已!”
“我们有心为国尽忠,但是有人却嫌咱们累赘,既然如此,干脆不干了。”
一时间人声鼎沸,度支曹大院轰杂一团。
楚欢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大声道:“你们都要走?”他声音极为响亮,院子里虽是嘈杂,但是这一声依然将众人的声音盖了下去,响亮有力。
众人都是一怔,随即看向楚欢。
楚欢扫视众人一眼,终于道:“窦主事,凡事不要急躁,咱们稍安勿躁,一步步来,这样吧,本官来到度支曹,还不曾召集曹里的弟兄们相见,趁这个机会,将度支曹的人都聚集过来,有些事情,咱们咱们还是议一议吧!”
他声音温和下来,脸上带着笑,众人面面相觑,不少人见到楚欢这个样子,还以为楚欢是无法应对这样的局面,所以示弱妥协。
窦易见楚欢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倒也以为楚欢是被这声势吓住,他今rì这般兴师动众,其目的就是要与楚欢一较高低,让楚欢看看度支曹究竟是谁的能耐大,楚欢只要服软,rì后在度支曹便抬不起头,只能是傀儡一个。
此刻见楚欢有松动的意思,窦易嘴角泛起一丝得sè,挥手道:“楚大人要召见众人,便让大伙儿都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