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邓范帐下,一名军侯,手下有一屯胡骑。
孩子们都长大了,并且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接下来,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表现。
李其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
老了,真的是老了!
一晃,自己已近古稀之年。
离开故土,也有四十年之久……”当年他入赘红泽,怀着是感恩之心。而今,也是时候卸下身上的责任。只是,不晓得故乡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当年李其呢?
疲乏过后,李其更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悲伤。
“大人,大人……”
李其猛然从沉思中醒来,抬头看去,只见老家人李同惶恐站在身前,急促的呼唤。
这李同,是李其的晚辈。
说起来他和李其的儿子是一起长大,后来李其两个而战皆亡,李同又开始照顾李丁,一直到现在。对李同,李其一直像是对自己的儿子一样,从没有什么架子。”李同,何事?””外面,外面有一支汉军,正朝着咱们牧场行来。””什么?”
李其一怔,眼睛猛然张开,透出一抹精芒。
这个时候出现汉军,只可能是曹朋的人。莫非,他拿下了红水集,要对我李家开刀吗?
不过,他旋即又笑了。
开刀就开刀吧,反正我也准备卸下责任。把李家激ao还给朝廷,相信曹朋总不会亏待了他们。”李同,去我书房,将书案上那卷名册取来。”
李同愣了一下,旋即醒悟过来“,大人,你莫非……””李同,此大势所趋,非人力可以挽回。去吧,把名册拿出来,相信曹友学,还不至于翻脸不认人。至少咱要保住这体面,别真的让他们兵临城下才低头。”
李同心中不满,可是又不能违背了李其的命令。
他也知道,红水集完了,红泽完了……”李家牧场,又怎可能独善其身?若李家牧场能挡住曹朋,李其又何必安排李丁去投奔凤鸣滩呢?这,显然是不可寰转。
李其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迈步走下门廊。
他大步走出,见家中人一个个面带惊慌之色,于是脸色一沉“,慌个什么?”
“大人……”
“好子,休要再说,我已经知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多也躲不过”传令下去,大家不要惊慌,都老实一。其余人,随我前去迎接汉军。大家放心,我与曹将军还有些激ao情,绝不会有事。”
执掌李家牧场多年,李其的威望,绝对是无人可比。
不仅仅是在李家,乃至于整个红泽,李其的威望都无人可比”甚至有一说,当初如果不是李其退让,这红泽盟主的位子,绝对不可能是窦兰能够得到”既然李其说了没事,那肯定会没事儿。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家牧场中的慌1uan便平息下来。虽然大家心里还有一些忐忑,却也变得稳定许多,至少不会害怕。
李其带着人,走出牧场大门。
远远地,就看见一队汉军正朝着牧场行来。
人数并不多,大约也就是三百人左右。可是看那装备,就知道这些人,不太寻常。
一人双骑,一匹西域良驹,一匹驽马。
良驹驮人,驽马负货。那马上的骑士,一个个黑睡披衣在身,面带黑色遮风巾。
跨刀负弓,威风凛凛。
而驽马之上,则负有长矛和谈矢,以及辎重兜囊。
至少在李其的印象里,汉军没有这么败家的队伍……”如果有,只可能就是那曹朋身边的近卫,传说中的,黑睡牙兵,。如果是黑睡牙兵,也就说明曹朋来了。
总不可能曹朋不在,他黑睡牙兵四处溜达吧。
李其深吸一口气,快走几步。
而对方也勒住战马,在距离李其三十余米的地方停下来。
黑睡刷拉一下子分开,让出一条通道。只见当中一匹狮虎兽,耀武扬威的行出。
马上一个青年,没有穿戴盔甲,只着一身便装。
身穿大袍,外罩披风”青年看到李其,催马向前紧走十五米,勒住马,跳下来。”李校尉,七月一别,眨眼间已近半载,曹朋因公务繁忙,一直未能再登门拜访。今日前来,特地向老大人赔罪,还请老大人,莫要怪罪曹朋的失礼之处。””曹将军,何故来?”
曹朋大笑,大步来到李其跟前,“特来请老大人出身,在这河西,闯他一个大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