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年纪小!
可越如此,这架子就越要摆起来。
这都是帮老油子,给他们一好脸色,就会蹬鼻子上脸。
有的时候,必要的沉默,比千言万语都有用。曹朋很清楚这个道理,而且他也不需要和这些人客套。换做邓稷,可能还要有场面上的计较。但曹朋不需要顽虑,他现在充当的,就是海西第一衙内的身份。而且还是个实权衙内,手握海西兵权……虽说,他手里不足二百人。
“诸位都是老海西了,也是这海西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曹朋慢条斯理的开口,贾人们立刻止住的话语。
“大家都看一下,人都到齐了没。”
“到齐了,都到齐了!”
“那好,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再上来。”
曹朋话音刚落,就听楼下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大冷的天,他出了一头的汗,一边跑,一边连连拱手。
“对不住,对不住,叶某来迟,来迟一步,还望海涵。”
“这位是……”
曹朋一蹙眉,慢声慢气的问道。
“啊,小人是米市叶倍,店里耽搁了一些事情,以至于来晚了,还请曹公子海涵。”
说话间,这叶倍就要坐下来。
许仪脸一沉,一摆手,两个壮汉上来,就把叶倍面前的食案搬走。
“叶掌柜,你何时出的门?”
叶倍看着空荡荡的身前,听曹朋发问,不由得一哆嗦。
“小人……”
“黄掌柜是吧。”
“小人在!”
“你什么时候出的门呢?”
“回公子的话,小人得知公子设宴,故而午后就关了门市。晡时后便出了门,酉时便抵达。”
“马掌柜呢?”
“哦,小人和黄公差不多,都是酉时前抵达。”
曹朋笑了,“叶掌柜,你看黄掌柜和马掌柜,还有在座的所有人,酉时之前侦来了。某家也是在酉时抵达,偏你迟到,最后一个过来……既然你这么忙,那就回去吧,我们都很清闲。”
“是啊,是啊,这时候,哪有什么生意?”
一群贾人连忙回应,全然不理叶倍哀求的眼神。
“曹公子,小人……”
“你给我住嘴!”曹朋声音陡然拔高,“当初邓县令请你吃酒,你没有来;如今我请你吃酒,你又姗姗来迟。莫不成,在座诸公都比不得你高贵?你一个小小米蠢子,好大的排场。”
曹朋的脸色,阴沉沉的。
即便是有人想为叶倍求情,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乖乖的闭上嘴巴。
“既然你看不起大家,那这里也就没有你的位子……来人,把这米蠢子给我赶出去。”
“喏!”
两个壮汉上前,不由分说,架起叶倍就走。
“马公,黄公,我冤枉啊……”
不等叶倍说完,家将就把他带到了楼梯口,往下一扔。
叶倍惨叫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而酒楼上,此时却是鸦雀无声,所有人的脸色,惨白如纸。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
曹朋没有喝酒,而是倒了一碗水,润了润喉咙。
他看着在座的商贾,脸色一变,顿时笑容满面,“有些事,邓县令能忍,我却忍不得…可能你们会有人说,你不过是邓县令的妻弟,架子居然比邓县令还大,脾气比邓县令还坏?”
“啊,不敢,不敢!”
“呵呵,听我说完。”曹朋说:“我想说的是,我就这性子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对我不敬,我让他家破人亡。大丈夫就应该快意恩仇,那来得那许多的规矩?二哥,三哥,我说的可对?”
许仪典满连连头,“不错,大丈夫正当如此。”
“叶掌柜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邓县令面子,就是不给陈太守面子,就是不给朝廷面子!”
商贾们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你丵他妈的才是最不讲理!
这大帽子扣得,那叫一个狠啊……
什么叫不给朝廷面子?
不给朝廷面子,那不就是等于造反吗?
“叶掌柜的米行,我看没必要再留下了!”曹朋手指轻轻敲击食案,目光炯炯,环观众人。
这小子,还真是赶尽杀绝啊!
“黄掌柜!”
“啊,小人在。”
黄掌柜听到曹朋唤他,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出来,匍匐在地。
曹朋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喝了一口水,“过去三年里,叶掌柜在海西发了大财,赚了很多钱。有道是,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我觉得这句话说的不对!我们做人,要有感思之心。一粥一饭固然要思来处不易,可若没有朝廷,何来粥饭?”
“那是,那是……”
“可叶掌柜在过去三年里,却没有向朝廷交纳半赋税!”
“这个……”
“所以我认为,这等逃税行为,理应受到重罚!”曹朋的脸色柔和许多,看着黄掌柜说道:“黄掌柜,如果我让你来接手叶掌柜的米行,你又会怎么做呢?”
当曹朋说到赋税问题的时候,在座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黄掌柜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面如人色。要知道,过去三年里,海西连县衙都没有,哪去交赋税呢?倒是平安钱交了不少,但都是交给了陈升,而不是缴纳给朝廷。可曹朋后面一句话,令黄掌柜顿时喜出望外。他吃惊的抬起头,看着曹朋,而其他人,则用羡慕的目光,看着他。
“小人必竭力为朝廷效劳。”
大悲大喜,转换的太快,以至于黄掌柜如堕梦中。
曹朋满意的头,“我要的,就是黄掌柜这个态度!”
说着话,他拍了拍手,“胡班,把东西都拿上来。”
相传,凌晨更新,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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