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曹朋在小帐里徘徊片刻,猛然停下脚步,“还有一件事,我今天看见魏平魏都伯,和马玉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义阳屯,也非铁板一块,魏都伯似乎与魏屯将,存有一些矛盾。我觉得,黄射要对付咱们,肯定会从魏都伯和马玉着手……
咱们和马玉之间的恩怨,并不难调查。
黄射这个人,很擅长借力……之前要借义阳屯来与我们冲突;如今又要借宛城之机,对付我们。那保不住,他会收买魏都伯,借马玉之手……姐夫,黄射这个人,似乎不可小觑啊。”
邓稷手指急促的敲击着床榻围栏。
“这样吧,从明天开始,我设法让你跟着魏屯将。
文长武艺高强,而且颇有情义。你在他身边,说不定能保护周详。只是,魏都伯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文长呢?”
“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咱们和魏延关系还没有那么好。这么冒然过去说这件事,保不齐人家会认为咱们挑拨离间。我在魏延身边倒是没关系,不过你一个人也着实有些危险,必须设法把虎头调过来。还有,魏都伯一直执掌校刀手,你身边四个校刀手,可不是很放心啊。”
邓稷想了想,淡定一笑。
“这个,你放心,我会想把法把他们调走。”
曹朋发现,邓稷这时候已没有了刚开始那种紧张的情绪,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那种感觉,颇有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韵味。
他也笑了!
经过这么一连串的事情,相信邓稷比之最初,成熟了许多。
“总之,从现在开始,咱们都要小心。”邓稷敲击围栏的节奏渐渐慢下来,像是在和曹朋说,也好像是自言自语:“其实,情况也未必太糟糕。黄射让我们到义阳屯,是一个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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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准备,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稳定下来。
虽然是突然出征,但对于身经百战的义阳武卒来说,却好像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就如同他们的口号一样:有敌袭兮,武卒当先。也许从集结的那一天起,义阳武卒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有敌袭兮,武卒当先!
邓稷找了个借口,让曹朋到了魏延身边。
然后又把王买要过来,同时和唐吉商量了一下,以校刀手精锐,跟随自己作用不大为理由,退了回去。唐吉也没有想太多,便召回了四名校刀手,又拍了两个长矛手过去,随行扈从。
一天的时间,就是在这种忙碌中,不知不觉的渡过。
第二天一大早,义阳屯寅时生火做饭,卯时兵过后,押运着五千石粮草,共四十一辆马车,踏着晨光,浩浩荡荡开拔,驶出了九女城大营。魏平为先锋军,率六名骑军在前方开路;魏延领二十名长矛手,外加二十个刀盾兵,坐镇中央。唐吉为后军,麾下有三十四名长矛手。
在邓稷特意的安排下,马玉等人以长矛手的身份,出现在后军之中。
四十余辆马车,共八十个人,沿着大道行进……
曹朋骑在那匹驽马的背上,跟在魏延身后。一身皮甲,在人群中显得很抢眼,手中拿着一支汉环刀,马背上还挂着一支龙雀大刀。
“阿福,你这支龙雀,可是很不错啊。”
魏延是个识货的人,一眼就看出,曹朋马背上的龙雀大刀,是一支好刀。
他也是用大刀,只不过他这支大刀,明显比不上曹朋的那支龙雀。但凡大将,宝马神兵是他们的最爱。魏延看了一眼曹朋马背上的大刀,可就有挪不开眼睛了……
“这是我爹为我出征,专门修理出来的龙雀。”
曹朋单臂拔出龙雀,递给了魏延。
“你爹,会打刀吗?”
“恩,他是个铁匠……”曹朋催马紧走两步,故作神秘的低声道:“魏屯将,您看这支龙雀,有何特别之处?”
魏延接过龙雀,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你爹也是,这么重的刀让你用,恐怕舞不动两三下,你自己都能把自己砍伤。呵呵,刀是好刀……恩,有年头了。你爹应该是修理吧。不过手艺的确不错,比我这支强上百倍。”
说着话,魏延单臂抡刀,虚空一斩。
龙雀破空,发出一声锐啸。
“好刀,真是好刀!”
魏延赞不绝口,连连头。
看得出,这支龙雀的份量,倒是正合了他的心思。
龙雀大刀本来就是专门打造出来,比普通的七尺龙雀,要重两倍有余。这种刀,若单手使用,需要极强的臂力,腰力。普通人,根本无法使用。魏延一手拿着这支龙雀,一手是他原来那支大刀。双手舞动,在马上施展开来,只见刀光闪闪,罡风阵阵,曹朋竟看不清楚人影。
这家伙,真不愧是三国的一员猛将啊!
“魏大哥,你若是喜欢,这支龙雀,就送给你吧。”
魏延一愣,“给我?”
“本来,我爹是要把它送给虎头哥。可您也看到了,虎头哥不喜欢用刀,而时喜欢用蛇矛。
所以这支龙雀才归我所有……你也说了,我现在根本用不了这把刀,放在我手里,还真有些明珠暗投。有道是红粉赠佳人,宝刀送烈士。这支龙雀,也唯有在大哥手中,才不算委屈。”
“这个……”
魏延有些犹豫。看得出,他是真喜欢这支龙雀。
“大丈夫爽快些,大哥既然喜欢,又何必犹豫?我都说了,这刀我用不得,正好给大哥,建功立业。”
魏延闻听,不禁大笑。
“阿福兄弟,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将双刀一合,反手扣在马背之上。
远处,邓稷默默的看着他们。
见魏延收了那支龙雀,他才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一口气,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