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姐、泥鳅、胖子、如花,再次陷入纠结。
“干!”胖子突然笑了,简单吐出一个字,感觉他毫不在乎。“我死了,家里还有好几个哥哥。那天老子辉煌腾达,他们也能沾光,侄儿们也不用跟他们老爹老妈一样,不是做裁缝,就是做泥瓦工,想找别的路子,却两眼茫然。”
很朴素的心声,想光耀门楣,家人是胖子的念想。
“我也差不多。老头看到我都瞎了眼,早把我不当儿子看。老实?本份?他老实了一辈子,家里的房子都拆了,田也被村里卖干净,换的钱连城里一间厅室房子都买不起。老子像他那样窝囊的活一辈子,不如死了算了。村里人在背后戳老子脊梁骨,骂我不成器,不孝,可老子回去眼睛一瞪,那些以前喜欢欺负咱家的人,谁见我不像见了阎王似的,躲得老远。”如花开始声音有些低,到最后变成了吼。
他需要发泄,这些事,不经历,压根不知道他心底有多压抑。当老实人,平淡过活,谁不想?都他妈是被社会逼的。那些背后骂如花的人,何不是被磨掉了菱角,不敢反抗,见着有人不愿意跟他们一样蹉跎的活,就踮起脚尖,拿着大道理指责别人。
如花的话,也激起了我心底的涟漪。老子长这大,从没无缘无故的欺负过一个人,反而我小时候老实,长期被欺负,也没见过谁站出来说一句话?抢老子一只铅笔,事儿很小,老子就活该被抢?
不以恶小而为之,现实是,很多人都专门用些小事来欺负人。谁他妈的敢说,没受过憋屈,只是有些人忍了,老子不打算忍。
惹我?千百倍还回去?笑话。老子和别人不同,从不喜欢被动挨欺负,再报复回去。想不被欺负,老子就去欺负人,让人想到我就怕。
泥鳅、烟姐相继表态,他们的情况与如花和胖子没多大区别,在压迫中选择了偏激的路。
消峰和鸡哥什么也没说,他们紧握的拳头告诉我,他们只是把一些事藏在心底,独自品尝。
“你们都有了选择,那我说说接下来的打算!这钱我留五万,你们一人拿一万。我让色鬼回阳市,他应该已经物色到了地,剩下的钱做庄,咱们去开几场小的临时赌庄。几十万坐庄,一场赢个二三十万,应该能行。”我说出了在心底酝酿已久的计划,让鸡哥几人有些发呆。
“苏哥,你不是让色鬼回去躲曾伟,以免给酒吧带来麻烦?”烟姐惊讶。“你知道有人送钱给我们?”
“难道不能干别的事?”我笑了笑,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我最精通的是赌,在来省城之前,已经想好,弄一本钱,就回去开赌。最早,打算从酒吧弄钱,没想到阴差阳错,打劫回来一笔。
钱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搞到了钱,该实施自己的发财大计了。
“学校军训要一个月,这一个月足够开好几场赌盘。我和烟姐几个回阳市,鸡哥你应该认识不少小混混吧?招几个来酒吧守场子。”我当着所有人把计划简单提了一下,留下鸡哥一人,单独给他交代酒吧的事。
就算有人因为昨晚的事找上酒吧,只要陈晨把所有事往我和烟姐他们身上一推,干净利索。以陈晨的手腕和地位,还真不会给酒吧造成什么影响。而昨晚发生的激烈矛盾,往好了操作,还能为酒吧打广告,我相信陈晨一定会处理好。
鸡哥留在省城,只是省城缺一个主事人。
交代完鸡哥,我把消峰单独叫到了一边。
他面对我,也不拘束,只是有些沉默。
“以我的打算,肯定要建立稳定的势力。按照现在的模板发展下去,鸡哥他们负责捞钱,要站在明面上,不可能做过多杀人放火的事情。你去动田鹏,就算短暂的躲过去,事情总会爆发的,你做好一身黑的准备。我会把你锻造成一把锋利的刀,负责需要用刀子解决的事。鸡哥管财,你管战。”我懒得废话,也不需要废话。
消峰经历这段时间的蜕变,绝对不是几个月前的消峰。像我说的,他将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刀,也可能割伤我的手。弱者,才怕割伤手,而不用刀。
消峰愣了楞,眼底深处的消沉,一扫而空,闪烁起野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