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告见高飞怒起来,忙劝道:“高叔叔,这可不值得为这厮……”
忽听“格”的一声,想来陈日月已然照高飞吩咐行动了,他见阻也无效,就不说下去了。
高飞几兀忿忿。
——好好的一个人,给阉了一半,过了这许多年,还给人旧事重提,并以此低估他的人格,自然难免郁愤。
所以他扬声喝问:“这人是不是你的胞弟!?”
只听床上传来有气无力、奄奄一息、阴阴森森的语音。
“他从来不当我是他哥哥。”
高飞冷晒。至少,他现在有一句话能把文随汉的高傲和信心打击了下去。
“你愿不愿意见他?”
这次天下第七还没回答,文随汉已抢着扬声说:“打死不离亲兄弟。——我有要紧的事跟你说。”
高飞突目怒视文随汉,字字清晰的道:“姓文的,你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怀什么鬼胎!你若不是如传言所说的已加入了‘有桥集团’,就是必然已遭姓米的国贼收买,要不然,你怎会知晓那么多内情!你们两兄弟都不是好东西!一个是煞星,一个是杀人王!一个投靠蔡京,一个依附阉党,各造各的孽,各有各的混帐!可别忘了,蔡京、王黼等狗官,最近可是摆明了跟阉党对着干!天知道你们一对活宝鬼打鬼!”
文随汉听得笑下出来了,只冷不防待对方说完了才加插一句,像一记冷箭。
“那么说,我刚才说的事情,都是真确的了——你的确是给阉割了一半,半男不女之身了!”
高飞咆哮起来。
他终于忍不住了。
他飞身掠了出来。
尽管文随汉早已料到高飞会忍不住突然出击、而且他也处心积虑要激对方出来,但高飞之快之疾,仍令他吃了一惊。
情形几乎是:高飞身形一动,就已到了他身前!
不,是眼前。
高飞五指一撮,分左右飞啄他的双目
——且看高飞一出手便要废掉他一双招子,可见对他己恨绝!
文随汉就是要高飞对他深恶痛绝。
他就是要对方对他全力出手。
高飞一飞,他就退。
飞得快,退得疾。
高飞说什么还是要比文随汉快上一截!
文随汉退到走廊之际,高飞已追到门口,文随汉再退,背部就撞上对面房的墙上。
他的背一靠墙,高飞的鹰啄子就“啄”了上来。
他所贴的门房,真的是第十七号房。
——原来,十九号房对面真的是第十七号房。
奇怪的是:刚才在楼下的时侯,鱼尾故意试探他的时候,偏把十七号房说成是十九的隔壁房,文随汉却不为自己分辩,到底为什么?他为何要隐瞒?
也许,他是真的搞不清楚。
或许,他也没真的上过楼。
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而且,这肯定才是个最主要的原因。
“喀隆隆”连声,墙碎裂。
那却不是文随汉震碎撞破的。
文随汉只迅速移开。
滑走。
高飞突见强光扑面。
他一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但他心中迅速生起了一种感觉:
他中伏了!
——敌人就一直潜匿于十七号房里,就等他靠近!
他马上作出一种反应:
移走!
他身法极快。
他急挪!
疾移。
这才移开,只觉身边“啸”地飞过了一件不知什么东西。
他虽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事物,但肯定是一种很可怕、很锐利、而且也很光很亮很眩目的兵器!
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一定有极大的杀伤力。
但不管是啥东西,都已经给他躲过了。
幸好他挪移得够快。
够速。
也够及时。
他是避了。
可是险境并没有过去。
又听“嗖”的一声,一物既阴又寒,急劈他腰际。
他怒叱了一声,全身旋转,当空打翻,飞转急闪!
那森寒事物又险险的躲过去了!
他虽无法断定那是什么东西,但却绝对能感觉到那是一件很毒辣、很恐怖、同时也很阴很寒很冷冽的利器!
总算还是让他避过了。
躲过去了。
可是攻击并未完。
攻袭再度发生。
这次是剑。
剑从后方刺来。
一旦发觉来的是剑,高飞不禁勃然大怒:那斯文败类果然趁火打劫!
他飞闪。
急腾。
身子倒挂,足下踉跄间一移五尺。
剑刺空。
可是剑愕上有二枚宝石,一红一蓝,飞射他的身前、身后!
——这才是后着!
也是杀着!
高飞无计,只有高飞。
他冲天而起。
他原来所立之处,急移飞升。
那一红一蓝的“宝石”,打了一个空,却神奇地互相撞击后,爆出星花,再急射人在半空的他!
高飞猛一吸气,再度腾移。
他旋舞而起的裙子,终于滪飞了那两枚杀人的“宝石”。
但闻“嘶嘶”两声,他的裙子各给打穿了一个洞!
他这还没喘得一口气,身子正在急坠,但一枚如太阳般猛烈、一件如月亮般沁寒的武器,又递到了他的身前、眼前。
他这时只好施出浑身解数,在完全不可能的状态中和死角里,又抽身、反身急移了两次。
他这两次急移,大约只有两三尺余的翻腾余地,但已恰恰、刚刚、险险避过了一刚一柔二道致命杀着!
到了这娥顷之间,他前后背腹受敌,已总共“移”了七次。
遇了七次险。
——也是七次都化险为夷。
但他已力尽、气尽。
——再挨打下去了,他就要捱不住了!
就在这要命的刹瞬间,强光又三度乍起!
——仿似于阳就在他那印堂间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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