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名旗主狼狈而去,却似跟那些闻“流鼻血”而走的各路人马并不相干似的。
一时间,“名利圈”里,去的人多,来的人少,但起落次第间毕竟引起了些混乱,往来比肩,越座挪踵,有的喝彩举杯,为鱼姑娘等人退敌而庆贺,至于司空残废和于寡、于宿也磨磨蹭蹭的跄踉而起,满腔痛楚之意,满目恨色,却听陈日月扶着楼上栏杆下瞰,故作大惊小怪的叫道:
“神君!我看到神君哪!”
原来司空残废外号就叫“开阖神君”,在武林中本颇有地位,多尊称他为“神君”,而今却当众摔跌得如此狼狈,偏生是向好促狭的陈日月又大呼小叫,令司空残废更满不是滋味。
三人互相扶持而出,忽听人星都头何车倏地一声叱喝:
“停步!”
三人陡然止步,脸上都出现尴尬之色。
——他们都已负伤,看来,楼下尽是“名利圈”中好手,只怕比楼上的更不好斗。
但他们随即发现:何都头叱止的不是他们三人。
而是另一个穿着非常得体、非常光鲜、非常堂皇、仪容举止都非常令人好感的汉子,正趁这人客仓促上下出入的节骨眼儿,已悄悄的潜上了二楼一就只差三级,他已上了楼,但看来大意烦躁的何车都头,却叱住了他。
那人也不慌忙,右手把着剑柄,悠然转身,含笑问:“你叫我?”
何车不耐烦的叱道:“是谁让你上楼的?”
那人笑道:“我的房间就在上面。”
何都头“哦”了一声,鱼头眼珠子机伶伶的一转,便问:“请问客官,第几号房?”
那人顿了一顿,笑道:“十七。”
鱼尾漫声应道:“原来是十七号房——就住十九号房对面的那一家?”
那人陪笑道:“才住不久,店家小哥都认不得在下了。”
鱼尾也陪着他陪笑的笑道:“是呀——可惜,十九号对面的号码不是十七,而是十八……真可惜啊!”
那人一时笑不出来了。
不过,才怔了怔,又笑道:“小兄弟利害。我是上楼探朋友来的。”
这回鱼头沉住了气,又问:“朋友?住第几号房呀?”
这次那人回答也很老实:“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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