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钟了。帕斯卡尔建议带我们去吃饭,我们拒绝了。安娜不停地抽烟,没烟了。我出去买烟。
外面,马路上、人行道上、商店里人来人往,我想起今天是星期六下午。我穿行在人群中。他们怎么不知道我很不安,我觉得这很奇怪。在我常去的烟铺里,几个人问我儿子的情况。孩子出生后,我曾告诉过他们。
“谢谢,先生,他很好……我们希望他一直健康下去……”
“啊,没有理由不健康……”
“不过,您知道,命运无常……算了,不想它了……您呢,一切都好吗?”
我回家时,发现安娜的眼睛红红的,她刚哭过。我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来到厨房。帕斯卡尔正在沏茶。
四左右,我打电话去医院。孩子的症状没有变化,检查在继续。我通知他们我晚上八左右过去,了解最后的结果。
我不停地问自己:“孩子是从哪儿染上这病的?我不明白……大肠杆菌……也许是从母体带来的?……”
我手一松,杯子掉到地上打烂了。安娜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我身边:
“别再折磨自己了……我敢肯定你正在责备自己……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追究责任又有什么用……”
我再次赞赏她。她能猜到我的心事,并且敢于调解。
帕斯卡尔给我们端来了茶,并跟我们谈起了她丈夫。今天早上,她得到了丈夫的消息:
“那是个很危险的地区……我得承认我不是太放心……”
我漫不经心地听着。安娜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详细地提了一些问题。帕斯卡尔觉得很投机,一一作了回答。尽管她们不想冷场,但有时仍觉得无话可说。这时,她们赶紧没话找话。
七半左右,我要帕斯卡尔留下来陪安娜,直到我从医院里回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吃晚饭……”
“好的……我想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你们看吧……我敢肯定会是好消息……”
关门时,我还认为也许她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