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闭上了眼,他还是看得见她,用他的心,看见她坐在没有开灯的琴房里,看见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把她渲染成一个银色的发光体;她在他的心里发着光,让他即使闭上眼睛,也能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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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丝颜走到袭洛桀面前,透过月光看见他安安稳稳的睡脸,他一向紧锁的眉心松开了,面部的线条柔和了,他看起来就像个卸下武装的小男孩,不再害怕有人来抢夺他心爱的玩具或是棒冰。
她走回房间,取了丝被来为他盖上,顺便把他垂向地面的大手拉回他的胸前。蓝风说得没错,他是把自己绷得太紧了,不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崩溃的。
跪坐在躺椅旁,楚丝颜忍不住伸出手抚摸袭洛桀的脸,充满了柔情与怜惜,来来回回爱抚着他融化了寒冰的脸。男人,也是需要被疼爱的……而她,想做那个可以疼爱他的女人,想为他找回一切失去的温暖。
「总裁啊,他的父母在他八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之后又各自再婚,之后总裁就像只没人要的小狗,被父母亲推来推去,所以他十六岁就出来自立,过着半工半读的生活,所以对总裁来说,接受像我和白宇这种有过前科的人是容易的,因为他看透了人性的阴暗面,知道世界上并没有永远的好与坏,但是对于真正美好的人事物,他的接受能力就不是那么强了,因为不论如何,父母给他的影响实在太大,大到他不能相信世界上有所谓的真感情,不管是夫妻之间还是父母与子女之间,他都很难相信。」
蓝风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么多?为什么?楚丝颜轻轻把脸伏在袭洛桀的身边。她多想在他八岁的时候就遇见他,如果来不及,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也好,可是……她不想在他三十岁的时候才遇见他……
她想给他的,只怕已经给不了,只怕……来不及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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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袭洛桀伸伸懒腰,睁开眼睛,却看见楚丝颜斜跪在躺椅边,小脸枕在自己的小手背上,睡得很不安稳。
他竟然就在躺椅上睡去……想起昨夜的琴声,想起她一遍又一遍为他弹奏着摇篮曲,想起她那如月光般的温柔……他竟然就这样睡去了,而她这个傻女人,竟然趴跪在他身边一整晚?
袭洛桀轻轻从躺椅上滑下来,将还跪在地上的楚丝颜拦腰抱起,他那样轻手轻脚,想要把她抱回房里,让她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嗯……」楚丝颜轻轻呻吟了一声。
一直弯跪着的膝盖突然失去了压力,反而让楚丝颜觉得两腿麻麻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唤醒了她的知觉,把她从梦中拉回现实。
「早安。」袭洛桀望着她惺忪的睡眼,温柔的说。
「喔……早安。」楚丝颜躺在他的怀里,口气是娇羞的。
「对不起,害妳跪在地上睡了一晚。」袭洛桀心疼的道歉。
「没……没有啦!」她才不好意思呢,她可是趴在他身边,盯着他看了一整晚。
「谢谢妳的摇篮曲,真的很有效。」袭洛桀也显得很不好意思,他第一次毫无防备的在女人面前睡去。
「别谢我……要谢谢萧邦,是他写了那么动人的曲子。」楚丝颜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像是羞怯,又像是喜悦。
「不,动人的是妳,是妳让摇篮曲有了灵魂。」袭洛桀很真诚的说。
他的鼻头酸酸的,他从来不知道女人这么可爱,倔强也可爱,生气也可爱,温柔也可爱,弹着钢琴也可爱,还有傻得跪在地上睡了一晚也可爱。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可爱的女人?可爱得让他想一直紧紧拥抱着她,可爱得让他不想放开她。
楚丝颜的脸又红了起来。他不是不擅言词,更不会说甜言蜜语来哄女人吗?怎么刚刚那几句话,听起来甜得像要腻死人一样?为了掩饰她的羞窘,她只好说:「动人的是萧邦啦,他一生都奉献给钢琴,十六岁就因为旺盛的创作力而赢得天才神童的美誉,更是有名的钢琴诗人……」
「妳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袭洛桀突然打断她。
「喔……对不起……」楚丝颜讷讷地说:「我说这些你一定不喜欢听……」
就像每次在士清家,只要她提起什么钢琴、作曲家,李家人就会一脸的不耐,说什么「钢琴又不能当饭吃」。
订婚之后,李伯伯便逼着士清要她辞掉钢琴教学的工作,专心当李家的儿媳妇就好了。
渐渐地,她不再多说些什么了,每次到了李家就是静静坐在一旁,把什么琴啊梦啊都锁在自己的脑子里,然后李伯伯又有话说了,他说她沉默得像只小羊,根本没办法给士清任何的协助。
是的,她不仅没有办法给土清任何协助,还简直就是个扫把星,和士清订婚没多久,当代网络就发生前所未有的财务危机,弄得连一向沉默不语的李妈妈都对她起了反感。
而现在,连袭洛桀也对她不耐烦了,她还以为他喜欢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也喜欢萧邦的摇篮曲,她以为他和她一样喜欢钢琴的声音,就像不会弹琴的爸爸喜欢妈妈弹琴一样……她以为他会懂,会懂琴音带来的感动……
袭洛桀看见她的脸色渐趋苍白,知道自己急操的语气吓着她了,于是他努力和缓的说:「我喜欢听妳说话,但不是现在。」
楚丝颜疑惑的看着他,眉宇之间净是说不出的忧愁,又变回初相见时那个浑身充满忧郁气息的小女人。
「现在不要说话。」袭洛桀慢慢俯下脸,往她的脸靠近,低低沉沉地说:「别说话,因为我要吻妳。」
什么?楚丝颜还来不及反应,袭洛浆已经密密实实地覆祝糊的嘴,她迷惘的微启朱唇,他立刻肥舌头伸进她的口中,恣意勾弄着她嘴里私密的空间,并不时火辣辣地勾祝糊的小粉舌。
「唔……」楚丝颜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氧气好象快被他吸光了,而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吸到氧气,她觉得意识渐渐远离了她,最后竟被他吻得昏了过去。
袭洛桀把她放回躺椅里,跪在她身边,紧张的拍着她的脸颊。不会吧,只是一个吻而已,他什么都还没做,她就昏过去了?
楚丝颜幽幽地转醒,贪婪的吸了好大一口的空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喘了喘气,一副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样子。
「妳怎么了?」见她好不容易转醒,袭洛桀反而显得更紧张了。
「我……」楚丝颜微微嗔道:「你把人家的氧气都吸光了……还问人家怎么了!」
天啊!袭洛桀用一种看珍禽异兽的眼神看着她,不可思议的问,「这该不是妳第一次接吻吧?」
「当然不是……」楚丝颜觉得他好象把她当成怪物看待,于是她红着脸大声的说:「只是从来没有人用舌头……」士清吻她的时候,就像蜻蜓水,只是轻轻在她的唇上啄一下。在士清之前,她从不让任何男人吻她,可是她不希望让袭洛桀觉得她很逊。
「从来没有人啊……」袭洛桀听见她说的话之后,眉挑得老高,很不是滋味的问,「意思是妳跟很多男人接过吻啰?」
「只……只有几个而已啦……」她红着脸,挥着小手,想要把这个敏感的问题搪塞过去。
「几个?」袭洛桀显然非要把这个「数学问题」弄清楚不可。
楚丝颜闭着嘴不回答。她才不要让他觉得她很笨。
「如果妳不说话,我就再吻妳一次喔。」袭洛桀望着她红艳的唇办,威胁她。
其实不管她答不答,他都打定主意再吻她一次,不……是两次、三次,是十次、百次,是千次、万次,他要吻得她再也记不住别的男人的感觉。
「一个。」楚丝颜小声但诚实的回答。
什么?袭洛桀瞪大了眼,好象听不懂她的话。
「我只和士清吻过。」楚丝颜重申。就让他觉得她很逊吧,反正她本来就是个傻子。
「真……真的吗?」袭洛桀问得结结巴巴。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经验多得数也数不清?」想起他换女人的速度,楚丝颜难免心头一阵酸。刚刚那一吻,也是他一时兴起逗逗她的吧?
他是跟无数的女人亲热过,经验多、技巧好,但是最让他销魂的一吻,却是这个怪他吸光她口中的氧气的女人给的。
跪在她身边的袭洛桀伸出手,拨开黏在她唇边的青丝,真诚的说:「我很希望妳是我的初吻。」
他真的很希望她是他的最初,也是他的最后,但是……他闭上眼睛,把这个甜蜜又痛苦的渴望赶出脑海,因为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他,回到她的未婚夫身边去了。
「真的吗?」听见他的回答,楚丝颜咬着唇,不再为自己的经验不足而懊恼了。但她懊恼的是,为什么要让士清吻她?她也希望给她生命中第一个吻的男人是他袭洛桀啊……
「我可以再吻妳一次吗?」袭洛桀渴望的问。
楚丝颜怯怯地头,小声的说:「只要你答应留一空气给我……」她真怕自己又没用的昏倒。
袭洛桀低下头,让她的脸占满他全部的视线,低喃道:「我会教妳怎么换气的。」
他吻了她,激切又温柔的、无所保留的吻了她,心中涌起一种澎湃的情潮。从不知道世界上有女人能够给他这样的感觉,是一种满足得好象回了家的感觉。
楚丝颜抬起手臂,绕祝蝴的颈项。一波一波的晕眩感向她袭来,然而每次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被那激烈的漩涡吞噬的时候,一张嘴,又能顺利吸进一口气,渐渐地,她觉得整个身体变得又热又软,体内燃起一种自然的欲望,一种除了唇齿相依,更始的欲望。
袭洛桀松开她的唇,轻轻抚着她性感如盛开的玫瑰般的红唇,低低哑哑地问,「如果我要的话……妳会给我反应吗?」
他还记得她疯了似地吞下春药的场面,还记得她柔顺的表面下有一个刚烈的的灵魂,还记得那些被她拒绝的伤心……
他是如此渴望她,而她,愿意给也除了药物之外的心甘情愿吗?
楚丝颜的肩膀颤抖了起来,紧张兮兮地说:「现在几了……六?七?你不是要去健身房吗?」
「别管健身房!」袭洛桀在她耳边低吼,「回答我,如果我要的话,妳愿意给我反应吗?」她为他弹了摇篮曲,她趴跪在他身边睡了一个晚上,她让他吻了她,那些有意义吗?他一定要知道,一定要知道。
「我……」楚丝颜被他灼热的眼光定得动弹不得,她没有力量从他的眼光下逃开,只能紧紧揪祝函衣的领口,无助的说:「我根本不会反应……我很笨……很笨的……」
没有了春药的刺激,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在某种层面上,她仍然是个处女,对于取悦男人这件事,她一儿经验也没有,至于吃了药之后的那些狂野得不像自己的举措,她虽然记得,却怎么也没有勇气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做出来。
「妳不用紧张,只要妳想抚摸我的时候就抚摸我,想吻我的时候就吻我。」虽然口口声声要她不要紧张,但是袭洛桀自己的手掌都汗湿了,心跳快得也像是要休克了一样,但是他还是柔声问道:「可以吗?妳愿意吗?」
「我……」楚丝颜挣扎着向他伸出小手,渴望又害羞的轻抚着他的胸膛,喘着气说:「像……像这样吗?」
「是……」袭洛桀弯下腰,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他把头埋进她乌黑的发丝里,激动的说:「是的!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楚丝颜感觉到他大力的拥抱,他抱得她骨头都要碎了,但是她的心却快乐的想要飞起来,她把脸枕在他的肩上,哽咽的说:「就是这样吗……我以为你是个贪心鬼呢?」
袭洛桀微微松开她,让自己能看见她的脸,他对着她那双翦水秋眸,贪婪的承认,「我是个贪心鬼,妳会给这个贪心鬼更多、更多吗?」
「如果你要的话……」楚丝颜不是很有信心的说。她从小就害羞内向,她灵魂里最热情的部分都献给了钢琴,当弹琴的快乐被李家剥夺之后,她的世界就愈来愈忧郁了。
袭洛桀将她抱起来,往钢琴的方向走去,他把她放在光滑黑亮的琴盖上,然后在她面前单脚跪下,握祝糊悬空的双足,将她两只白细的小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温柔爱抚着她曲线优美的脚踝,接着爱抚她细致的脚趾头,然后弯下腰亲吻她洁白的脚趾头,边吻边喃喃地说:「第一次见到妳时,我就想吻妳这双美丽小巧的脚。」
他的亲吻和话语,让楚丝颜的脚趾头都因为害羞而缩起来。
袭洛桀一一吻了她每一根脚趾头,然后抬起眼来邪邪地望着她,看得她全身都在战栗。
「妳很美,别害怕。」袭洛桀松开她的小脚,在站起来的过程中,一边缓缓拉起她的睡衣下襬。
楚丝颜双手紧紧撑在黑亮的琴盖上,她紧张的闭上眼睛,感觉到衣襬被一吋吋地撩高,撩过她的腰,然后袭洛桀挤进她的腿间,一手搂祝糊的腰……
他抱着她、咬着牙走往房间,他要让那张大床见证他们完美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