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请你吃酸辣粉条了!”
他挨打后我会偷偷从家里拿红药水给他上,我挨饿的那天他会拿着父母给的奖励请我吃东西,有时是馄饨,有时是牛肉面,还有酸辣粉条。
我搬来一个装米的箩筐翻扣着让他坐下,从外套兜里拿出红药水蹲在他脚边。“我一天没吃东西,没力气。”我狡辩说。
“那你还不快!”他伸直腿粗声粗气地命令着。忘记带棉棒我就用食指蘸上药水,轻轻往他膝盖上打圈涂抹。“轻一,你这女人懂不懂温柔!”
那时候应该称‘女生’,‘女人’在我们听来带有侮辱性,和‘婆娘’同属一类。我被他的话激怒了,手指用力按了下他的伤处。他疼得哇哇大叫,抓着我的辫子,可没扯。一年前我们吵架时他扯着我的辫子把我疼哭了,第二天我决定去剪掉,他拦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扯了。
“十块钱是你爸奖给你的?可他打了你啊。”
“他说赏罚分明,我分没比你高该打,考了第一也该奖励。”得意过后他唉声叹气地说:“早知道就不那么做了,我挨了打你也没饭吃。”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那道题不该那么做,你倒是快。”
其实这一回我和他不是同分,拿到语文和数学卷子的时候他算了算要比我高出零二五分,所以他把数学一个正确的填空题故意改成错的,拿去找老师说是不想胜之不武要给改回来。这事他没告诉我,他应该告诉我的,他要早让我知道我会更早爱上他。早爱上他,就好了。
“你们家真有钱,十块钱是我一个月的零用。”膝盖上了药,再来是那些藤条打得伤痕,一道道破了皮肿了有小手指那么高,连脖子上也有。“你爸这回打得好狠。”
“我嘴了呗。”
“你敢嘴?”他那个像熊一样的爸爸院子里没有人不怕,别家的大人吓唬孩子会说‘不听话就把你送到杨叔叔家去’。“你说什么了?”
“我骂他是‘斯巴巴’教育。”
“屎粑粑教育?”后来我才知道杨果想说的是‘斯巴达’,这么一说我们两家的父母都奉行的是斯巴达教育,可悲的是邻居们都想效仿,教出考年级一、二名的孩子。
“我说你…”
“什么?”脖子上的一道好严重,我蘸上大量药水微微站起身给他上药。“怎么了?”
他满脸通红撇开头,用手指了指我的xiōng前,“你的衣服…”
我低头一看血液直冲脑门,宽大的领口因我的俯身向下荡开,刚开始发育的xiōng部被杨果一览无疑。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