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过清水,她听见车里飘落的畅然谈笑,睫毛微覆,心下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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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便是这样的过,不疾也不徐。
犹记得当日,她翘了全队胜利后的庆聚早早的离去,做她帮凶带她走的,也是迹部。
她说要回家,迹部却驱车带她来到了一家清幽雅致的咖啡馆。
她说她从不喝咖啡,只喝奶茶,迹部也不理会她,径直拉她入了深处的雅间。
丢给她本Menu,让她随意。
她正闷闷心郁,让她随意她自然便不客气了,宽长的餐桌不一会便铺满了整桌形色各异的甜。
肚饿十分,气力耗尽,她只缺狠狠补充一番,忽而念及什么,不忘抬头问他,“是AA制还是你请客?”
大爷薄唇弧线一勾,调侃道,“你如愿意AA制的话,当然最好不过了。”
“嘁,小气。”她撅唇一边,暗自腹诽。但也没把他的话当真,早已经习惯了,出门不带整钱,谁也别想占她便宜。
正好饿的慌,又正好满腹酸楚,便也不管旁人眼光,放开怀狠狠把蛋糕塞入自己的胃里,亦不怕自虐到自个的胃。
迹部也不阻止她,只是安静的于对坐看着她发泄。
有谁说过,在心情不好时吃些甜食,可以消纾愁云,她伴着大半桌甜品又灌下一大杯Caramelmahiato这才有稍稍饱和的感觉。
胃得到了满足,心情却仍未复原,咬磨着银叉,先前的片段又一幕幕的重现,再次郁悒,眸框里便氤氲上了雾气。
她知道他在看她,就强忍着晦涩的液体不让流出来丢人现眼。
不知道何为每每在他面前,她偏要固执的选择倔强。
忍着,忍着,一时却也忘了为何欲落泪,只是在单纯同他,同自己较劲。
又喝了一口唇齿留香的咖啡,她借着饮水暗暗调整自己的气息,待抬起脸来时,眼眶虽映红,但面色却已如常。
迹部这时有了举动,抛给她一块丝帕,道,“擦擦吧,你先前那副样子真够难看的。”他说的话可真直接,傲慢惯了从来不知委婉,不过迹部本就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所以与他对话时,她亦能放下矜持,轻松自然。
她拾起他丢来的丝帕,捏在手里,指尖触及上好的面料,不觉间一些不如意的心绪有些释怀。
“给我了我就不还了。”她低声嘟囔道。
“哈?”大爷没有料到,这个人在此种情绪下还能惦记着再贪他一块手帕。
有了便宜占,有了甜品食,还有一个能让她暂时宣泄一下心中难受的清宁环境,在一个可靠的人面前。
她翘起唇,郑重其事对他躬身道,“谢谢您的款待,定当铭记于心。”
迹部亦半是戏谑的回道,“我说了要请你么?”
闻此一句,她面色一凌,严肃的道,“那大爷您只能留下来陪我一起洗盘子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顺带很认真的告诉他,她真没有带钱……
大爷嘴角一抽,这丫头恢复的还真快…,不过,就是这才与人不同。
“算了算了,”他大气的摆手道,“看在你刚才以这么丢脸的方式认输的份上,本大爷请你一回也无妨。”
“总比某些人,鏖战两小时打的精疲力竭,好不容易以无赖的手腕赢了抢七最后整支队伍还没晋级来的好~。”她也不甘示弱。
见姑娘又一如往得势不饶人的利齿模样,迹部唇边漾起淡淡的笑。
能拿出来说,那就说明她没事了。
后来,他着重挑出了她各种不高级的失误,她不虚心的反驳,并把这些不高级的失误统统归罪于和不二搭档的紧张,六角中男的yīn险,大爷他家一之濑的赛前添乱。大爷也着重更正了一之濑不是他家的他们没有关系,和搭档配合无默契表明赛前准备不足,被六角中算计是她自己没有大局观不能洞悉对方战略,焦躁、急切、逞能、心思全部摆在脸上,活该会输,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网球选手,请参考大爷的各项比赛。
去~,说的他好像没输过似的,你当她没看过OVA么~
她虽然面上不服,但听大爷说的实在有理,便也暗暗受教了。
于是,心下许诺,以后每周六不爽他的约了,起码要把他的绝技全部偷学到手先。
“以后我再也不打双打了,目标SinglesOne~!”
见她赌气,大爷不觉有些好笑,“你?还差的远呢。”
“我们赌一把么,如果这次全国赛冰帝能得补充名额出赛,到时若我能做单打种子,你来当我对战的对手。”
唉,不管胜负如何,她实在不忍看迹部被151那小子剃了光头,这样看来输给她也是不错的。
“你这是向本大爷挑战?”迹部莞尔。
“什么挑战,这叫宣战~!”
差一个字意思可差多了,凭什么你就要以卫冕者的姿态等候她来上前撼动自己的地位,呿~他们青学才是关东新帝不是么。
“好,赌什么。”听她不知天高地厚的说法,大爷也来了兴致。
“你的那辆兰博基尼~”
幽魅紫,她钟意!
“………………”语顿了。
清了清嗓子,不去计较她的童言无忌,“如你输了呢。”
她挥手摇头,“不可能的~~”
“………………”语又顿了。
“结账了。”大爷起身。
欸什么?
“去网球场。”大爷离席。
呃……现在?
“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赢我。”他忽而转首,唇角挑的弧线极为好看。
她小心肝一咯噔,发现他的笑意来者不善。
O__O"…她说笑的啊,你这么当真作甚,小气!小气!真大爷的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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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翻页,平静而悠缓,每日有人拌嘴对谑的辰光且使她在校乏闷的日子纾压不少。
她甚至想,就这么一路同他走到底也是不错的。
直到三周后,大雨滂沱的周末,和立海大的决赛现场,是她再见文太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