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叫做《谈薮》的书中有一个小故事,讲的是宋时汴京城的豪门大户因为妻妾众多,且门禁不严,以至于绿帽子连戴。龙腾小说 Ltxsfb.com
小故事的主角乃一出游的京师士人,暮过一大户人家,看到围墙有个缺口似可穿越,于是趁着酒意逾越而入,看到是一个很大的后花园,花木繁茂,径路交互,不知不觉间误入花园深处。这时,天色渐暗,只见几盏红纱灯笼烛朝自己这边而来,士人惊惶寻觅归路,但迷不能识,于是只好躲到花径左边的小亭,发现亭子内的石凳盖着一张睡毡,毡下有一,于是好奇探头窥视一下,没想到先有一壮士伏其中,那壮士以为自己遭发现了,惊奔而去。士人于是隐入毡下。不一会儿,灯烛渐近,原来是妇人十余个,靓妆丽服,俄趋亭上,竞举毡,见生惊曰:“又不是那一个。”又一妇熟视曰:“也得也得。”执其手以行,引入洞房曲室,群饮交戏,五鼓乃散。但士人惫不能行,众妇贮以巨箧,舁而缒之墙外。天将晓,惧为人见,强起扶持而归。他日迹其所过,乃蔡太师花园也。
虽说宋时讲究男女大防,大户人家的女子在家中,内外不共井、不共浴室、不共厕。女子订婚以后,父亲就不宜进女儿的门;姐妹出嫁后回娘家时,弟兄也不能做旁边。嫁人后,大户人家的女人过着悠闲自得的封闭生活,很少在公众场合公开抛头露面,除了梳妆打扮以及统家管事以外,基本上就是赏花、荡秋千和刺绣了。但那些豪户人家,纳妾众多,蓄养歌伎舞伎,家主哪能应付得过来。家有怨妇,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长年累月,问题就出来了,怨妇们私下里不是,就是互慰,更有甚者,趁门禁不严,给家主连戴绿帽子。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蔡夫人,自是多见不怪。
蔡夫人出嫁前可以算得上是大宋朝的剩女了,她二十岁那年才嫁出,这都是蔡太师“榜下捉婿”而造成。每逢朝廷发榜的日子,一大清早,汴京城的官僚巨豪们一家人手拉手,纷纷出动“择婿车”,到金明池上路争相选择新科进士做女婿。名义上说是选择,实际上就是抢,是逼婚。和乌纱帽市场一样,进士女婿市场也是供小于求,货源奇缺,所以能抢到好女婿的也是极少数,抢到的自然欢天喜地,抢不到的怎么办呢?等,为了吃香喝辣的好日子,不在乎多等两年。就这样,去年等,今年等,终于等出了一批剩女。蔡太师选婿的目光极高,不但要是新科状元,还有家里有钱,最好是高官子弟。因此一再推延女儿的婚事。又过数年,女儿二十出头,再拖延就快成老姑娘了,在蔡老安人的唠叨下,又迎来“榜下捉婿”时,这次终于得到一个了,中得太师东床者正是梁中书,梁中书出身官宦世家,其曾祖、祖父、父亲皆为高官,家底厚实,书香传家。
宋时女子从一而终,离婚是要被判罚入狱,这就迫使婚嫁费一路高涨。其中,仅酒宴费一项就价格不菲。榜下捉婿的盛行,使得进士们身价陡涨,纷纷“娶妻论财”,有人因为娶妻“得奁具五百万”,顿时“花穷薄为富豪”。为了招到一个好女婿,很多都是举债办婚,到头来富了女婿,穷了老丈人。蔡太师看好梁中书这人,并非他有多高的才华,而是他发觉此人此人邀宠有术,一句话:有培养前途!果然,成了太师东床快婿后,梁中书很快就做了都转运使,期间他热衷于把搜刮所得转送给岳丈蔡太师,而且还擅于讨好当今圣上,带头倾漕计以奉上,甚至捐缗钱三百万市北珠以进皇家以邀宠,成了诸路漕臣上缴国库赋税的楷模,一时间国库丰盈,果然官运亨通,很快做到了大名府留守,成了蔡太师府的核心成员之一。
蔡夫人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出子,热中于追求精神生活,以雅为审美底蕴,尚雅、趋雅,下嫁给了梁中书后,本以为找到一个好男人一个好归宿了,可没想到这梁中书声态可憎,俗不可耐,“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这梁中书自然不是蔡夫人心中的理想夫婿,但嫁鸡随鸡,自己也不是花季年华了,于是只好暗地里吞声叹气,叹息命薄,又恨铁不成钢,催逼着梁中书替太守府卖命。
而梁中书没有想到太师东床快婿这般难为,蔡夫人在家作风霸道,不准自己纳妾蓄养歌姬,还成了太师监督控制自己的眼线。他对蔡夫人表面相敬如宾,其实是威多敬少,很多爱少。他没想到太师的女儿竟生得体态丰腴高壮,且不缠足,言语犀利,淡漠高傲,他更喜欢瘦削苗条,婀娜纤巧,三寸金莲,温柔可人,红袖添香。但为了前程,他只能忍,在夫人面前他常常以一副相敬如宾、从善如流的笑脸和神态来掩盖内心深处的积愤和怨恨。哼,你自视高雅,讨厌我俗,看不起我,我梁中书能忍,你们蔡家能得宠一辈子不成,有朝一日我飞黄腾达,非让你舔我的臭脚丫!
梁中书已经多年未与蔡夫人同床了,可蔡夫人也够绝,自己不陪丈夫,也不让其他女子进梁中书的房,还以督促夫君上进为名,将他赶到书房读书,梁中书暗暗怨恨,只能夜夜睡在书房,玩弄自己收集的珍宝,中烧时,随便找来几个俊秀的书童、琴童或者生得俊白一些的亲兵解渴,且渐渐玩上了瘾头,越发不喜女人。
梁中书想着心事,想着遴选护送生辰纲的主将,想到那个有些意思的孝哥儿,突然使劲地拧了一把怀里的琴童白嫩的腰眼,琴童雪雪呼痛,看着琴童婉转娇吟,他觉得下面一热,有一种征服的和冲动,只见他眸子闪耀火苗,面目狰狞,嘴角扭曲,猛然地朝那琴童的嫩臀狠抽了一巴掌,喝道:“趴着,咱家要从后面来!”一时间,书房里不断传来野兽般的撕咬和折腾声,让门口两侧站着的两名亲兵面色陡变,下意识地,全身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