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掩口笑道:“是他呀,他府里的几个娘子仙子一般,他肯要俺这丑货儿?”
“大娘也是自谦,大娘就是现在要改嫁也能嫁得一个年轻的俊郎君儿。俗话说得好:眼里出西施,一来你们着实是有些缘法,他要是不喜欢大娘,也不会教我来探大娘的心意。难道大娘担心我薛姐儿卖了你不成?再怎么说我还是站在大娘这头说话的。典田卖地,两情相悦,得要你们两家愿意,这里又没人,咱们都是女人,同是过来人,也没有什么羞答答的,要是大娘若肯,我就给他带个话,他正在等着回话哩。要是大娘不喜,就当咱给你说了一通疯话。”薛姐儿道。
黄氏微笑道:“既然其有意,让抽个时间来会一会儿吧。”
“择日不如撞日,趁热打铁吃豆腐,西门大官人派了小厮在门首候着,不如趁今晚夏大官人不在家,让他来了成就好事?”
“好吧,请他三更时分到我屋里来,我在这里等他。”黄氏道。
薛姐儿见黄氏答应了,也不坐了,出去门首告诉玳安,让他告知大官人三更时分过来。玳安飞马回报大官人。西门庆不胜欢喜,让玳安带了五两银子拿去给薛姐儿。
三更时分,西门庆便衣小帽,带着眼纱,带上小厮玳安和棋童,骑马直奔夏提刑家里。自有薛姐儿出来开门,并给他们把风看门。西门庆做贼一般偷偷地摸进了黄氏房间,房间灯光朦胧,只见一女子背向着他斜躺在炕上,兰麝馥郁,花香百媚,身材袅娜,曲线玲珑,湘裙小脚,姿势曼妙,波澜起伏,美不胜收。
“好嫂子,救命则介?自日间见了嫂子,我的魂儿都留在嫂子身上了哩。”西门庆急色地扑了上去,将黄氏搂了过来,又亲又啃的,那番模样像是一万年没见过女人一般迫切。
“冤家,好人儿,奴家也盼着你来找我哩,可奴家哪知哥哥是否对我有意呀,一夜露水姻缘百日恩,只盼哥哥以后夜里能常来做伴哩。”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被翻红浪,抵死缠绵。
黄氏是久旷之身,如狼似虎,需索无度,杀气腾腾,施雄斗勇,星眼朦胧,蛮腰款摆,一夜之间,几度梅开,而西门庆贪花好色,本就亏空,初时还好,威风凛凛,但越是到了后头,越被黄氏杀得双目圆睁,丢盔弃甲,本想高举白旗,但又怕黄氏看不起,于是死命硬撑,到了后来感到头耳森森然。
良久,黄氏才尽兴收兵。这时已是五更时分,黄氏担心天亮给丫鬟、小厮看到不好,于是忙叫醒西门庆赶在天亮之前离去。西门庆带着玳安和棋童出了门,疲累不堪,一脚深一脚浅的,但感更深露重的,一阵寒风袭来,寒气逼人,西门庆浑身一颤,顿感彻体生寒,咽喉干涩,头重脚轻的。
回到家后,钻了被窝,盖上三床棉被还嚷冷。发了一身汗后,才觉得好些,但仍是浑身乏力,次日清晨,西门庆起来梳头,忽然一阵头昏,望前一头抢将去,半日才爬得起来。
这时,西门庆才有些后悔不听儿子孝哥儿的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