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玉箫打来了一盆热水,娘亲的一双柔荑轻轻地拍了拍孝哥儿的后背,然后疼惜地说:“好啦好啦,让娘亲给我儿擦把脸,并暖暖手儿吧。”说着,轻轻地松开了腻在怀里的爱儿,探手入盆,拧干了热手巾,利索地给爱儿擦洗着脸庞、脖子,又握过爱儿的一双脏兮兮的手儿,嗔怪了一阵子,随即将爱儿的双手置入热水中搓洗了。孝哥儿感觉到娘亲的手儿雪白柔嫩,温暖如玉,看着娘亲专注、细腻的神情,他一时感动不已,上辈子他的母亲是一位朴实的农妇,母爱比较粗线条,何曾体会到这般细腻、感人的母爱?
“娘亲……”孝哥儿看着娘亲如玉一般俏脸,晶莹剔透的瑶鼻,端庄优雅的神情,感动地反握着娘亲的玉手,靠在脸颊上,轻柔地摩挲着自己的脸蛋,动情地呼唤着,双目蕴泪。
“我儿,我儿果然全醒来了,能感应得到娘亲的心了……娘亲好开心、好幸福……”娘亲的玉手微微一颤,喜极而泣,一条鹅黄色的抹胸裹得严严实实的胸怀一起一伏,颤声呢喃着,一把将孝哥儿揽入怀中,仿佛再也不想放开一般。
孝哥儿紧紧揽着月娘颤栗不已的蛮腰,深深地埋入月娘的怀抱里,贪婪地呼吸着月娘淡淡的体香,尽情地体味、感受着人生弥足珍贵的博大母爱,这一刻,孝哥儿心想:或许穿越到这个动荡的北宋末年,重生在这个即将父亡家散的荒唐家庭,就是追寻这种真挚感人的母爱,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娘亲,这个凄苦女人吧。
“大娘,孝哥儿爱吃的饭菜端上来了,孝哥儿还饿着肚子呢?”这时,一旁侍候着的丫头玉箫轻声提醒这对相拥难分的娘俩。
“啊,瞧娘亲高兴得都忘了一切,我儿一定饿坏了,来,让娘亲喂我儿吃……”娘亲忙松开爱儿,接过玉箫递上的瓷碗,给爱儿盛粥夹菜,当她打算像平时一样给爱儿喂食时,忽然看到爱儿俊脸羞红,这才意识到爱儿神志已醒,灵智开窍,对娘亲喂食的方式有些尴尬了,儿子果然长大了,知道羞耻,知道独立了。吴月娘心里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淡淡的失落。但见她微笑娇嗔道:“哼,我儿这么快就不要娘亲了吗?往日娘亲可就是这般一口口喂着我儿,含辛茹苦扯大我儿呢,好你个臭小子!”
“娘亲,以前孩儿懵懵懂懂,为了孩儿娘亲一定受了很多苦,如今孩儿清醒了,长大了,怎能让娘亲再吃苦再受累呢,让孩儿自己吃、自己动手吧,娘亲坐着歇息就是了。”孝哥儿扶着娘亲坐下,然后从娘亲手里接过瓷碗,在娘亲疼爱、关切的注视下,自己盛饭夹菜吃了起来,宋时打饭是使用直板的饭铲,起初孝哥儿还有些笨手笨脚的,惹得娘亲和丫头们娇笑不已,但他学得很快,特别其使用筷子时的灵巧熟练,让在座一干丫鬟惊叹不已,赞道:孝哥儿真是聪颖过人,一学就会。这倒是满足了一旁伴着的娘亲的虚荣心,但见娘亲笑得合不拢嘴,一脸自豪。也许是心情好胃口大,孝哥儿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又让娘亲心疼不已,一颗心紧提着,担心爱儿噎到,又担心爱儿吃过头了,要是撑坏了可就不好了。
待爱儿吃好后,月娘又询问了一番一天的见闻,孝哥儿哪敢提及那些与人打斗、救护病人的事情呀,说出来恐怕又把娘亲唬吓到,于是找些轻松好笑新鲜的见闻胡乱说一通,引得娘亲笑得花枝颤颤。随后,月娘才让小玉伴着孝哥儿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