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小官人就是没耐性,小官人莫要嫌老身啰嗦,想当初西门大官人找老身‘挨光’牵线时那耐性真是没得说的,整天在老身茶坊内磨磨蹭蹭,流连忘返,没有老身那连环套,现在他还得在人家小娘子门前徘徊呢,哪会这般顺利抱得美人归呀。”王婆干笑道。
“此事本公子倒略有耳闻,听说当时还死了两条人命,王婆你也惹上一场官司,杀人凶手因此被判流配孟州,王干娘可否告知详情呀,王干娘难道不怕那凶手回来报复吗?”说到西门老子的艳事,孝哥儿来了兴趣。
“切,死了两条人命与老身又有什么关系?而且铁证如山,案子也是尘埃落定,那个在狮子楼杀死皂吏李外传的凶手武二又已认罪伏法,刺配充军了,这些都是清河县的街坊们都能看到的,难道还能翻案不成,那西门大官人是好惹的吗,财大势大,有勇有谋,最近还升了提刑,又认了当朝大师蔡京做干爹,哼,凶手武二不过是一愚鲁莽夫,还能翻天不成?”想到自己和西门大官人已经是一条绳子串着的蚱蜢,有着西门大官人这手腕通天的清河大豪罩住,哪会有什么事儿呢。
“呵呵,没想到真有此事呀,真是生不逢时呀,听说那美娇娘生得皮肤胜雪,蛮腰盈盈一握,腿长臀硕,风情万种,是清河第一美娘子。王干娘身怀如此张良计,本公子岂能错过,还望王干娘不吝赐教,传授几招‘挨光’妙计才好,这学费、辛苦费嘛自会让王干娘满意就是。”孝哥儿作揖道。
“咯咯,小官人果然善解风情,年纪轻轻的对女子就有这般探究,说到‘挨光’呀,就是如今俗呼的‘偷情’,老身倒是可以指小官人一下,第一要有潘安的貌,第二要驴大行货,第三要邓通般有钱,第四既要青春年小,又要有绵里针一般软款忍耐,第五要有闲工夫。五要件都全了,此事便获得着了。此外,‘挨光’要成事,讲究配合默契,讲究事在人为,更讲究火候,再加上一缘分。小官人的貌虽比不过潘安,但也充得过,家财自是也足,闲工夫也有,要不然也不会有空来茶坊喝茶,只是年纪轻轻血气方刚欠缺好耐性,还有就是不知小官人的行货本钱如何了。”说着,只见王婆那桃花眼不住地溜向孝哥儿的裤裆,还借长袖遮挡,暗中探手过来抓了一把,握住不放,眉开眼笑道:“倒是好货色。”
孝哥儿有一种受辱的感受,脸红耳赤,勃然作色,站了起来,道:“说着说着,怎就动起手来了,还不快快放手!我可要生气了!”
“呵呵,小官人果然面嫩,还说要‘挨光’呢,不过稍稍逗弄而已,即坐立不安了,罢了罢了,老身放过你了,不过小官人别忘了付了茶钱还有做媒钱哦。”说毕,她竟伸手讨钱。
“放心吧,自会忘不了你的。”说毕,从钱袋拿了二两银子付了茶钱以及阎婆打包的糕钱,想了想,再拿十两银子给王婆作媒资,嘱咐她帮忙找一个小院子安顿阎婆,办妥了还有打赏。王婆收得了媒资十两银子,欢喜得一双桃花眼都咪成一条线,听说还有打赏,倒也爽脆地答应帮忙找房安顿阎婆娘俩。
这时,牛二满头大汗赶了回来,朝孝哥儿打了一个成功的手势,即站到孝哥儿背后。孝哥儿见茶也喝了,阎婆娘俩的事情也交办妥善,于是,领着抬着钱袋的牛二和焦大离开王婆茶坊。临走时,孝哥儿有意无意地朝那梁上扫了一眼,发觉那梁上君子不知何时已离开了,果然是神出鬼没,来去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