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学校不上课,同学们除了破“四旧”就是搞大批判,批反动学术权威、师道尊严,大家仨一群,俩一伙,干自己想干的事。( 平南文学网)教室的桌凳乱七八糟,常清波再也不能和段玲芝坐在一起,不时地能嗅到那散发的特殊的女人味,只有这大批判文章,才能是段玲芝走到身边的正当理由。
段玲芝走过来,谦虚说:“我会有你的水平高?”接来草稿看后,又说:“我觉得你不能写。”常清波说:“为什么?”段玲芝说:“你没看中央报纸上说,这次运动的重,是整党内那些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你这是干部作风,也是为三面红旗抹黑,偏离了斗争的大方向。”常清波说:“可我说的都是实话。”段玲芝说:“实话是不能说的。”
马长贵不知怎么听到了,走过来说:“谁说实话不能说?”段玲芝闻听,笑说:“呵,马老师耳朵还挺长的!”马万贵一直暗恋着段玲芝,老有事无事叫段玲芝屋里谈话,明的是讲英语,暗的就是和段玲芝套近乎,还总想拉段玲芝的手,段玲芝烦死了,总是躲着他,也鄙夷不尊重他,还不敢得罪他。马长贵当面装的好像,正色说:“咋给老师说话的?”段玲芝咯咯笑道:“那你说这句话该咋说!”
常清波怕马长贵给段玲芝找茬儿,就岔开话题说:“她是说我打的这份大字报草稿,你看看。”便把草稿拿给他。马万贵看后严肃说:“为什么不能揭露?三年自然灾害,有天灾更有**,就是闵春大这种人,像m主席批评的,官做大了,薪水多了,瞧不起人民群众了,当官做老爷,一切脱离群众,脱离实际,违法乱纪瞎指挥,给党的事业和社会主义建设带来多大危害?这也是走资派的一种表现形式!”
听得云的雾的的常清波说:“马老师,你说可以写?”马长贵说:“可以写,不过里边的口气得变,还要上纲上线,重整他的恶劣作风 。”常清波说:“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就修改润色,我给抄出来贴出去。”马长贵说:“也行。”就拿去修改后,常清波用毛笔抄成了大字报,贴在了校园墙上。
不想这份大字报又像爆炸的炸弹,震动了每个同学的心;在那年头,谁家没有一部心酸史?都写大字报控诉闵春大,校园里又成了一窝蜂,个个摩拳擦掌,欲楸闵春大。更重要的是各校的红卫兵都在互相串联着,大字报相互转抄,很快就在全县各中学形成了一股潮流。马长贵一看机会来了,组织了揪斗闵春大指挥部,与其他学校联合,在县大操场召开万人誓师大会,声讨闵春大。
声讨大会资培栋主动也参加了,他在大会上表示支持同学们的革命行动,但他明显的感到风向不正,这是在否定三面红旗,是与m主席发动文化革命的目的背道而驰的。也参与了大会的石中干,对于揪出闵春大本来激动万分,可看资培栋的情绪不对,也感到这是给党抹黑。
会后,经县常委研究,决定让石中干组织工作队,进驻学校指导文化革命运动。工作队根据县委的指示,指责马长贵背离了运动的大方向。马长贵也感到问题,他绕身一变,又写出了声明,扭转了方向,把楸斗闵春大指挥部改名为“学联造反总部”。接下来就是红卫兵革命大串联,互相学习和取经,掀起更大的革命运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