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明旒避无可避,只得在心中长叹一声:“完了!”闭目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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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女朋友怎么老出事?”恰巧又在夜班实习的韩旬月冲着风风火火赶进来的计罗嘀咕了一句,声音却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埋头看伤者时,女孩正虚弱地瞧着她,刚才藏在计罗怀里因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脸上还带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韩旬月忍不住伸手轻轻掐掐病号的可爱小鼻子,“你呀你,受这么重的伤,还能笑得起来。”
“小张,马上准备抢救室,病人失血较多,需要立刻输血。陈姐,验血报告马上给刘医生送过去,顺便看看血库还有适合病人的血型没,对了,和刘医生说一下,我去观摩。”韩旬月一口气说完,这才想起了身边还站着个计罗,没好气数落了句:“我说你怎么搞的,老是让自己的女朋友受伤。”声音蛮大,走廊里的人纷纷探头往她那看过来。
“她没事吧。”
“送来的快,当然没事,输下血,缝几针就好了,小腿上的一条口子太深,很可能会留下疤痕……还有呀……”
计罗在听她说到‘当然没事’的时候脸上就浮现出一种很古怪的神情,不再理会后者有些罗嗦的“病情分析”,弯下腰,向躺在床上的柳淡淼耳语了几句,又在她额头轻吻了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大把钞票,塞进面色铁青的韩旬月手里,“谢谢你,韩小姐,我马上得回家一下,请你帮我照顾下淼淼。”
“你看这些钱够不够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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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漠为!”兀鹫猛然大吼一声,借势送出道有若实质的音波,如同一把巨大的铁杵般,赶在漠为左手卡上明旒要害之前,重重地捣上他的胸口,后者痛苦地嘶叫半声,直挺挺地从空中掉落,在地上翻腾了几下又消失在黑暗里,不过看他留下好大一滩血迹,显见主人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这家伙太麻烦,明旒,找他出来!”
兀鹫挥手阻止南茗,“不用,他受伤很重,我们还是盯紧最大的家伙。明旒,小心监视,不要分神。”
听到漠为惨叫,还待跃起再度一博的亚瑟嘴角一抽,缓缓地爬起来站好,耸耸肩,环视着将他围在中间的兀鹫,黑蝉,青苑三人以及离开他起码有十五,六米远的明旒,语气里很有些自我解嘲的意味:“看起来现在我的处境不大妙啊。”
黑蝉这次没取笑对手,反而一本正经地劝说:“亚瑟先生,如果你束手就擒,我们可以保证优待俘虏。”
“别看了,扎卡想过南茗那一关,起码也得好几分钟,他帮不了你。除非你有信心同时接下我们三个,不过要是你不肯举手投降,我们动起手来很难保证能不能控制得住轻重。”青苑除了脸上带笑,言语里还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
亚瑟双手一摊,苦笑道:“我有得选择吗?”
“不好意思,没有,你只能选择投降或者我们强迫你向我们投降!先把遥控器丢到地上,”兀鹫厉声喝道。
“好,好,我投降,我投降!”亚瑟举手示意后刚把后手手伸向自己的西装口袋,兀鹫就“啪”打了个响指,亚瑟西装的右袋上方的布料“嗤啦”应声裂开了个大口子,出手者冷哼一声说:“亚瑟先生,请不要自作聪明,东西在你左边袋子里,不要找麻烦,这对你和我们都不好。现在按我说的做,先用左手伸进去,慢,拿出来,用尾指钩出来,对,别弯腰,直接松手丢到地上,对了,现在你用脚,鞋尖,别耍花样,不要踢,慢慢地推过来,对,推一下,够了,你站着不许动!”
站着一直监视对方按着自己的要求完成全部动作后,兀鹫这才缓缓地蹲下,左手小心地抓住遥控器,再按原来的速度慢慢地站起来,这其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亚瑟身上,最后他方挺直了腰,笑道:“这可是好家伙,我们千方百计也没能弄到这么好的样品,亚瑟先生,没想到你还真做了件大好事。”说到这里,兀鹫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道:“不过,南小姐,你们放心,目下既然是双方合作,当然是情报共享。”
亚瑟痛快地交出了控制器,脸上却不见沮丧,居然尚带着笑容:“那现在你们让我再做什么?”
“让你的同伙扎卡把装着那东西的登山包原地放下,再让他后退二十步。”
“OK,OK,没问题。”亚瑟立刻对扎卡喊道:“扎卡,把包放下,然后退出二百步!”
“别耍花招!”兀鹫出言威胁道。
扎卡很听话地将手上的登山包放到地上,作势要往后退时,突然飞起一脚,把登山包当成个大足球踢向南茗,人旋即朝半坐半卧在地上的火瞳扑去。早有防备的南茗跟他同时发动,在飞过来的登山包落地前,她已经横移到火瞳身侧,扎卡见无机可乘,又后退到原来的位置上。
明旒却于此时大声示警:“兀鹫,你背后三米!”
兀鹫猛旋身,右手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啊!”一声爆喝,他背后带着风声扑下来的偷袭者如受无形气锤重击,在空中现出身形,打斜处翻滚了两下,跌落尘埃,咧开的嘴角不断淌着鲜血,正是刚才被兀鹫的音波打伤隐匿起来的漠为,这次他挣扎了两下,没能起来,也没有余力再度操纵暗影术躲进黑暗里了。
兀鹫虽然一招重创对方,化解了自身的危机,但因为是仓促间发力,没有准备,消耗甚巨,一口气差没接上来,面色灰败,半躬着腰,开始大口大口地深深吸气,嘴里骂道:“见鬼,看不出这个老外这么能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