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林浩先是一呆,继而拍了拍手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真是大快人心呢,对了,饭饭呢,哪去了?这会要开课了怎么没见他,刚没和你们一起去打饭?”
“饭饭被条子叫去了,上次不是因为那女的事和这那几个狗操的闹过次?妈逼的警察真不是东西,以前这几个鸟人欺男霸女的时候怎么不见他们来过,现在被人挂掉了,他妈的就认真起来了。”
林浩一本正经地斥责道:“我说东子,你也不是怕事的,怎么不叫几个兄弟一起过去看看?饭饭那老实人,都被欺负惯了。走,现在我们过去问一下,别叫条子冤枉好人,你去大课室叫几个认识的兄弟,大家一起过去问问,我这等着你。”林浩伸手拿过刘东的公文袋,催道:“快去啊。”
“我就知道你又以大欺小,林哥,又让我跑腿啊,老子认了,谁叫我叫你声哥呢,等着我啊。”
刘东带了几个朋友跑回来的时候,却看到范承正和林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赶忙上去关切地问:“饭饭,你没事吧,条子说啥了,是不是因为上次你和他们吵架的事才找你的?”
范承是个看起来相当平凡的人,一米七十,接近三等残废,脸型又毫不出众,属于那种往人群里一丢就一抓一大把的类型。被围在中间的他看起来很有疲惫,但还是勉强露出个笑脸出来:“没事,没事,也就问了我几句,谢啦,哥几个还特意跑来。”
几个人却不肯放过范承,拢着他问个不停,却不是问金小海翘辫子的事,反倒聊起些无条子有没刑讯逼供啦,一起的有没有警花啦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半会林浩插上了一句:“我说哥们儿,时间到了,咱们管这些鸟事干吗,走了,马上名了,不想被老明头提的人就快。”
这几位还待围着范承问别的,平日里精乖的刘东上前赶开众人,把手钩到范承肩上,小声道:“饭饭,今天你是怎么搞的?看起来怪怪的。”他胳膊一紧,靠近范承的耳边,故作神秘地接道:“莫非你,嘿嘿,莫非那坏种还真是你咔嚓的不成?”话音未落,他却突然察觉自己臂弯处猛然一紧,歪过头时正和范承散发着两寒芒的眼睛对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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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C国H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刚看完报告的局长韩岷山正皱着眉头直楞楞地看着肃立在他面前的刑侦科科长,半天不发一语。
这个刚调来的局长才35岁,算的上是军队少壮派的代表,把他放在全国,这么年轻的正厅级干部都是罕见的,更何况上面还保留了他的军衔暂不免去,再加上H市乃是国家首都,天子脚下,权势已可谓滔天,但是这个人人认为的新贵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兴奋的神色,月前接到命令特别调到H市时,在权利圈里颠簸了十来年的他知道,这次上面突然换将,提拔他上去,不一定就是件好事。果然,到任还没半月,就出了个这么大的案子。
韩岷山甩甩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发火吧,刘恪生又是老战友,甚至以前还是曾是他的上司,这许多年来两人搭档也很默契。他知道这次一起调来,出了什么事两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不好去苛责什么,只能象征性的喝了口冷茶,借着放杯子的机会站起来,踱到窗旁,漠然看了看外面的景色,转头问:“昨天市里出的大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刘恪生年近四十,一副精干强干的样,见韩岷山终于发问,忙把事先准备好的话说了遍。
韩岷山目无表情的听完,道:“上面压力很大,这个案子如果不早弄出个眉目,你我都不好交代,老伙计。过几天会派遣个特别调查委员会下来,现在我们不求破案,事先把情报搜集的全面,将资料什么的都准备好,到时候再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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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摘周刊转载:法新社报道10月30日
日本最大的极右翼组织领导人石元加三郎及其部属一共7人于今天凌晨时分在石元本人东京的寓所里被残酷杀害。缘引日本官方发布的言论:目前尚无任何嫌疑人,东京警方正在加紧调查,相信很快就将有结果。我们有理由怀疑……并将在最近一段时间大幅度加强警力,防止因石元死亡造成的局部紧张事态再度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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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范承和刘东林浩一起迈进政经课室的时候,C国某地一座式样古旧的院落上空蓦然传来阵高亢凄厉的哀嚎。
浊星现,乱劫临,红尘覆,苍生堕!
乩者手上大力不受抑制地喷涌而出,握着的乩笔,竟将熟铜铸就的乩斗硬生生凿出了个大豁口子。跟着他呆呆地盯着四处散乱的用具有四,五分钟,再看看自己抓着的几乎被捏烂的乩笔,随手也丢在地上,接着猛然倒退数步,转身踹开暗室的小门,再次大吼一声,冲进正浇灌着瓢泼大雨的院子中。
暗室里霎时呈现一片静谧,在地上打着旋儿的半截笔杆也渐渐地停止了动作,借着门口透过的光线,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上面近手指拿捏处,用篆文阴刻着的一个小字“詹”。